公堂之上,衙役要將王興旺帶下去驗屍,齊氏連忙撲過去護著,哭嚎道, “兒啊!你們別動我兒!” “我兒人已經沒了,求大人讓我們帶他去入土為安吧,別再糟蹋他了!” 劉軍醫面色冷沉,喝道,“你們不是口口聲聲說小芳害了他麼?讓仵作驗驗死因,看看一箇中了迷藥昏迷的人要如何害死你兒子!” 王家兩口子是有苦說不出,明明死了兒子的是他們,怎麼弄得他們才是犯人一樣? 他們現在也懷疑自家兒子是不是郭小芳害死的了,若真是郭小芳害的還好, 若不是,查來查去的說不定會查到他們下迷藥的事。 堂上無辜被迫進府衙的婆子們暗罵王家晦氣,其中一個婆子小心翼翼地問, “大人,我們就是個看熱鬧的,能否讓我們先回家去?家中還有許多活計等著幹呢。” 知府看向軍醫問道,“劉軍醫覺得如何?” 劉軍醫抱拳道,“大人,她們都是在案發現場的證人,此事沒審清楚前誰都不能放走了。” 知府點頭,“劉軍醫說得有理,你們可聽清了?” “想要早點回去,就好好配合府衙辦案,把看到的知道的都說出來!” 幾個婆子暗暗叫苦,下定決心以後不再跟王家來往,太害人了! “大人,是齊氏叫我們去看熱鬧的,要不是她說,誰知道她兒子在郭小芳家!” 知府看向齊氏問道,“你是怎麼知道你兒子在郭小芳家,又是怎麼進到郭小芳家裡的?” “我知道我知道,她說是郭小芳約的她兒子,我們去的時候院子沒上鎖!” 一個婆子為了早點回家急忙搶答道。 知府一拍驚堂木,“肅靜!” “沒問你話不要插嘴,待問到你時你再開口。” 那婆子被嚇了一跳,諾諾應道, “是,大人。” “王氏夫婦,你們說郭小芳約你兒子見面,可有證據?” 王家兩口子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驚慌和恐懼, 兩人囁嚅半天,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啪!” 知府又一拍驚堂木, “本官問話為何不答?若是無話可說本官便判你們造謠汙衊之罪!” 王家兩口子連連磕頭求饒,齊氏強自鎮定道, “大人,我也是從我兒口中得知的,兩個村本就離得不遠,興許是遇上了便口頭約定見面也說不一定,” “再說仔細算下來,我們跟郭家丫頭也算親戚,她叔母跟我男人是親兄妹,曾許諾過要將郭家丫頭嫁給我兒,” “他們之前也私下見過面,這次相約見面也不奇怪。” 反正興旺已經死了,那丫頭又沒醒過來,齊氏便想著先將事情搪塞過去回去再想對策。 郭永義聞言,連忙出聲道, “大人,草民有事要說!” 知府頷首。 郭永義道,“我是郭小芳的親叔叔,我媳婦之前糊塗,揹著我確實跟王家說過這事,” “王興旺也確實私下找過小芳,但被小芳拒絕了,小芳還特意跟我說過,讓我媳婦去跟孃家大哥說清楚,” “為著這事,兩家算是鬧翻了,所以小芳壓根不可能主動去約王興旺,這事必定是王家自己杜撰的。” 他算是看出來了,知府和軍醫的態度一樣,都有意無意的護著小芳,他就算什麼都不說,官府早晚會查得清清楚楚, 還不如主動說出來,搏一搏官府的好感。 他倒是想念在跟王家的親戚情分上袖手旁觀,誰讓王家做事不乾淨,辦砸了呢? 權衡利弊下,站自家侄女這邊更有利些。 王大河怒道,“郭永義!你這個小人,枉我把親妹子嫁給你,你竟然說瞎話汙衊我!” 郭永義咬牙道,“是不是瞎話,知府大人自會判斷!” 齊氏連忙辯解道,“大人,真的是郭小芳約的我兒啊!我兒平日不愛走動,沒有人約他又怎麼會跑到隔壁村去!” “而且我兒確實死在郭小芳床上,這事大傢伙都看到了,做不得假!不是郭小芳害的我兒還能是誰?” 知府皺眉道,“郭小芳身中迷藥,至今未醒,如何行兇?不排除別人栽贓陷害的可能!” 齊氏又道:“萬一是她中途醒來殺了我兒呢?” 劉軍醫坐在一旁聽審,聞言冷笑一聲道, “小芳中的迷藥連我都束手無策,你說她能半道醒來?” 齊氏梗著脖子道,“萬一是殺了我兒後才中的迷藥呢?你們跟那丫頭關係好,替她說話遮掩也不是沒有可能!” 齊氏現在也不怕得罪人了,他兒子的死必須算在郭小芳身上!到時候就算查清迷藥的事,她兒子都喪命了還能再罰他們不成! 知府淡淡道,“公堂之上不講猜測,只講證據,你若有郭小芳殺人的證據大可提供出來。” “大人,草民有話要說。” 無辜被牽連一同被帶進衙門的村醫說道, 知府點頭應允, 村醫說道,“草民替郭小芳看診過,她的情況確實如軍醫所說不可能半道醒過來,草民認為她殺人的可能性不大!” “你是郭家村的村醫,必定護著本村的人,你說的話怎麼能信!” 齊氏反應倒是快,很快就找到反駁的藉口。 村醫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