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易容好的張義和楊晚趁四下無人,出了院子。 楊晚來到最近的告示牆前,正中間最顯眼的位置果然掛著為齊懷安尋醫的榜文, 楊晚小心翼翼的揭下榜單,身後響起一陣抽氣聲, “小姑娘,這榜文可不能隨便揭,趕快掛上去,要讓官差發現了,少不得要教訓你幾句!” 楊晚轉過身,見身後不知什麼時候站了好幾個看告示的百姓,其中一箇中年大叔神色焦急地看著她, “小姑娘別看了,趕緊掛上去,告示牆上的榜文是不能隨便揭的。” 大叔見楊晚年紀小,以為她不懂揭榜文的意思,趕緊解釋道, “你手中的榜文是官府特意為齊家公子掛的尋醫榜,不是一般的告示,” “你若是揭了榜就得去齊府給齊家公子看診,你不是大夫,可不能隨便揭榜,” “若是被官差發現了,輕則訓斥,重則是要打一頓板子的,趕緊趁官差沒發現掛上去吧!” 看榜的其他百姓也點頭勸道,“小姑娘別發愣啊!趕緊掛上去,晚了被發現可就不好了!” “齊府高門大戶的,可不是咱們小老百姓惹得起的,前兩年還有人揭榜進齊府,” “誰料到最後是被人抬出來的,身上沒有一塊好肉,聽說是沒治好齊家公子,惹了齊家不快,” “這事可不止一例,這幾年更是沒人敢揭榜了,哪怕報酬再豐厚都沒人敢揭,趕緊掛回去吧!” 楊晚小心翼翼的將榜文卷好,笑著說,“多謝各位叔伯關心,我是替我師父揭的榜文,” “我師父是大夫,這病他能治。” 眾人一臉懷疑,還是好心勸道, “小姑娘可得跟你師父說清楚了,患病的人不是尋常百姓,若是治不好可是有性命之憂的!” “是啊,我是這附近的居民,這幾年可見過不少被齊府抬出來的大夫,” “小姑娘回去勸勸你師父,讓他別趟這趟渾水,錢再多也得有命掙不是?” “大夫學成不易,可不能白白葬送自己前途啊!” 楊晚知道他們好心,耐心聽他們說完才指著不遠處等著的張義道, “叔伯們放心,我師父能治才讓我來揭榜的,我師父在那兒等我呢!” 眾人順著楊晚指的方向看過去, 只見一個鬚髮皆白,仙風道骨的老者站在那兒, 老者的氣質猶如那經歷過無數風雨洗禮的古樹一般,滄桑又堅韌,讓人忍不住信服, 老者幽幽的望向眾人,目光沒有焦距,眉目慈悲,像個超脫俗世的高人。 眾人一下子怔住了,沒來由的生出幾分敬意, “徒兒,榜文還沒揭下來麼?”聲音蒼老而溫和。 楊晚連忙高聲道,“揭下來了,徒兒這就過來!” “這……” “小姑娘,那位仙風道骨的高人是你師父?” 楊晚點頭,一臉驕傲,“對,我師父很厲害的,他老人家年紀大了,眼睛不大好,但醫術卻相當高明,” “我還沒見過師父治不好的病呢!” “難怪你敢揭榜文,你師父一看就是有真本事的,如此我們就不攔你了。” 眾人連忙讓開,讓楊晚抱著榜文過去。 張義現在的妝容可是兩人連夜設計的, 楊晚現代時看了那麼多仙俠劇,仙風道骨的高人是什麼樣子她最清楚不過, 模仿電視劇裡頭高人的妝容易容,即便因為材料原因,只像個七八分,忽悠人也是夠了的。 來到張義身邊,楊晚將放在地上的藥箱背起,扶著張義就朝齊府的方向走去。 圍著告示牆的百姓看著師徒二人的背影議論道, “齊家公子怕是有救了,這樣的高人出手,定是能妙手回春的。” “是啊,京城內我就沒見過哪位大夫像那位老者一樣仙風道骨,像個老神仙一樣。” “也不知還能不能有幸再遇上,說不定真是位老神仙呢?” “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像,要是能討到一粒仙丹就好了。” ……… 齊府大門前, 楊晚一手拿著榜文,一手敲門。 不一會兒,大門開了條縫,裡頭的家丁看敲門的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頭,面色當即沉了下來, “哪兒來的野丫頭,知不知道自己敲的是誰家的門?趕緊滾!” 話落就要將門關上, 楊晚趕緊將榜文卡在門縫裡,家丁不得不將門又開啟, “我們揭了貴府掛在告示牆上的尋醫榜,特意上門問診,勞煩閣下通傳一聲。” 家丁不耐的神色立即收了回去,看向楊晚手中的榜文,果然是齊府的尋醫榜, 家丁立即將門開啟,語氣好了不少,“快請進,快請進!” 這兩年幾乎沒人敢揭榜進府替大少爺看病,現如今大少爺情況越發不好, 連太醫院的院判都束手無策,隱晦的透露出大少爺活不過明年,闔府上下因著這事人心惶惶的, 這時候有人能揭榜進府,不管如何總是多一分希望的。 楊晚轉身扶著張義慢悠悠的跨過門欄,守門的家丁看了一眼張義,立即變得恭敬起來, 隨即衝另一個家丁道,“快去正房稟告夫人,說有神醫到訪,要給大少爺看診,快去!” 另一個家丁腳步匆匆的跑走了。 守門家丁畢恭畢敬的在兩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