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怕什麼,不還有二小姐你麼?” “再說,那病也不是致命的那種,要不然齊懷安哪能活那麼長時間?” 張義又脫下手套,舒服的吁了口氣, “二小姐,這手套什麼皮子做的?又薄又軟還不透氣,給我捂出一手汗!” 怕他瞧出端倪,楊晚趕緊搶過手套塞回藥箱裡, “你既然不樂意戴就算了,這東西可不好做,攏共也才幾雙。”隨後又轉移了話題說, “這病雖然不致命,但染上了也是很遭罪的,你當真不戴?” 張義連連擺手道,“不戴不戴,再戴下去還沒等被過了病氣,我就先捂出病了!” 張義臉上易了容,真實的臉色被遮掩她看不出來,但從他額角滲出大串的汗可以看出他確實捂得慌。 “成吧,不戴算了,”話落轉身就給他衝了包板藍根遞過去,“喝了它,希望能預防一下。” 張義接過,想也不想就喝了, “嗯?怎麼是甜的,還怪好喝的!” “好喝我這幾天都給你衝,讓你喝個夠!”楊晚無語地說。 青竹院本就冷清,加上這裡又關著染病的下人,尋常人恨不得繞道走, 除了遠遠守在外頭的竹四,壓根不會有人靠近偏房,所以兩人十分放鬆,還打起了瞌睡, 沒辦法,為了易容,起了個大早,現在又正值午時,兩人都有些犯困。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屋外傳來竹四的聲音, “神醫大人,吃食我放在門外了,你們趁熱吃!” 竹四不敢靠得太近,放下吃食和藥之後就回到原來守的位置繼續盯著。 楊晚醒了醒神,開啟門,見門外放著一個食盒, 隔壁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關上了門,門外放著一鍋粥和一鍋熬好的藥汁。 楊晚將食盒提進屋放好後便先去隔壁屋檢查病人的狀況去了,順道將門外的粥和藥端了進去。 裡頭的病人們好似也睡了一覺,聽見動靜才有些迷迷糊糊的醒過來。 楊晚先去看了眼竹三的情況,見他呼吸平穩,體溫也恢復了正常,沒再打冷顫, “你們感覺如何?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楊晚能明顯感覺到他們的症狀有所好轉,最直觀的便是咳嗽聲小了許多,說明藥用對了。 “小神醫!我感覺好了很多,胸口不堵了,咳得也不厲害了!” “咳咳……我也感覺好了很多,先前渾身難受,日夜難眠,早上吃完藥竟不知不覺睡了一覺,現在整個人精神很多!” “我也是,難得睡個好覺,好像又活過來了!” 十二位病人,有一半多症狀緩解的,剩下的沒什麼變化但也沒有繼續惡化下去。 熱粥散發出淡淡清香,醒過神來的病人們望向粥的方向, 楊晚笑道,“都起來喝粥,填飽肚子後我再配藥給你們吃!” 病情不太嚴重又有所好轉的病人直接下床來,開始給其他病人分粥, 之前也是如此,屋外的人不敢靠近他們,都是將粥和藥放在門口後就走,然後病情不嚴重的人就會擔起照顧其他人的責任, 不是齊府仁慈,還會惦記著給他們熬粥熬藥, 而是青竹院內其他沒病或是得了病又康復了的下人們為他們準備的, 畢竟都是青竹院的下人,他們的今日就是其他人的明日,總會輪到自己身上,若真見死不救,到自己時下場定然淒涼。 分完粥,眾人捧著粥碗喝的香甜, 有人喟嘆一聲,“今日這粥真是香甜,莫不是加了糖?” “咳咳……你想得美,糖那是稀罕物,哪那麼容易弄到手!” “也是!”那人自嘲的笑了笑,“有口粥喝已經不錯了,哪敢再去找主子要糖呢!” 他先前也替偏房的病人熬過粥,當時還想著自己身體壯實,肯定不會染病進偏房, 沒想到短短几日,自己咳嗽一聲,就被扭送進了偏房,病情也越來越嚴重了。 另一個病人說道,“不過,今日的粥確實好喝,這幾日我一點食慾都沒有,今日竟想多喝兩碗!” 眾人討論著自己身體上的變化,言語間帶著希望。 楊晚端著粥走到竹三跟前,抽出一隻手推了推他, 聽其他人說他從昨日起就陷入昏迷,如今燒已經退了,該將人弄醒吃些東西了。 “竹三,醒醒!” 昏睡中的竹三眼皮顫動,眉頭皺起,看得出來他正掙扎著要醒過來。 楊晚又拍了拍他的臉,勢必要將人叫醒。 終於,在楊晚不斷的外部刺激下,竹三睜開了眼,他的眼睛佈滿紅血絲,無神的盯著她, 楊晚端著粥等了一會兒,等他徹底清醒過來, 半晌過後,見他眼神逐漸清明,楊晚問道, “能自己坐起來麼?你吃點東西后吃完藥再睡。” 竹三十分虛弱,費勁側過身想要坐起來卻怎麼也辦不到, 在他旁邊的病人伸手扶了他一把,將人扶著坐好後又拍了拍他的肩道, “你小子運氣真好!眼見就要死了,剛好遇上神醫大人進府,不然你這條小命算是要交代在這兒了!”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