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天氣逐漸涼爽。 楊晚心血來潮,準備動手製作糟辣椒。 糟辣椒色澤鮮紅,既辣又酸,風味很是獨特,用它可以做出許多鮮美的菜色。 做法也不復雜,洗淨的紅辣椒並著生薑蒜瓣剁成碎末,再加入鹽、白酒等調料拌勻, 最後裝入密封的罈子中,放置在陰涼處發酵二十到三十天即可。 楊晚帶著幾個下人,一口氣做了十幾個罈子的糟辣椒。 待糟辣椒能吃的那一天,楊晚指導廚娘做了幾道特色菜出來。 糟辣魚,糟辣白菜,糟辣土豆絲,魚香肉絲等等。 這些菜一下子就得到了家裡人的一致好評。 “二姐,這糟辣椒能儲存多長時間?”明澤問。 楊晚道,“半年左右,若是沒有出現發黴變質的情況,可以一直食用。” 辣椒本身就抑菌,加上又用了大量的鹽和蒜來醃製,保質期很長。 明澤笑眯眯地說,“二姐,咱們把這糟辣椒放到鋪子裡賣吧,也是個長久的生意。” 如今鋪子的生意基本上都交給明澤負責,辣椒才公開賣了一個多月,吃法上百姓們還在摸索,都是混著各種菜炒, 像這樣風味獨特的糟辣椒,拌飯吃都很香,若是拿出去賣,各大酒樓飯館定是要來訂貨的。 楊晚笑著說,“鋪子是你在管,你做主就好,但這糟辣椒做的不多,留下自家吃的,估計也沒多少可以賣。” 明澤眼珠一轉,頓時有了主意。 “二姐,你把方子給我,我建個作坊。” 馮氏詫異出聲,“建作坊?只是個吃食,用不上建作坊吧?” 馮氏印象裡只有布坊,染坊,酒坊,油坊等需求量大的東西才需要建作坊, 單是一個吃食建作坊她是真沒聽過。 明澤笑著說,“娘可別小瞧了這個吃食,你不知道咱家的辣椒有多暢銷!” “若是又出現這種風味獨特的辣椒,我都能想象我數錢數到手抽筋的樣子了。” 楊晚略一沉吟,覺得明澤的主意很是不錯,頗為欣慰地看著他, “明澤說的對,這東西保質期長,便可以像幹辣椒一樣的不侷限於青陽縣周邊賣,” “咱們可以賣得更遠,銷路更廣。” 連楊晚都說可行了,馮氏便不再多話,隨他們怎麼折騰。 這兩年她是看明白了,斷親後本來做好吃糠咽菜養孩子的,誰料自家孩子都是有出息的, 她別說吃糠,連粥都沒喝上,頓頓白米乾飯。 早先還能給孩子們做做飯,如今有了廚娘,她連飯都不用做,徹底無所事事了。 糕點生意自鋪子開張起就沒再做了,做糕點的那套東西也被楊晚收了起來。 馮氏閒得慌,問道,“建作坊我能不能進去幹點活啊?” “糟辣椒我陪著晚晚做的,我基本會了,我去教工人做怎麼樣?” 楊沐柔打趣道,“別人都想早點享清福,娘怎麼還自己找事幹呢?” 馮氏尷尬的說,“娘這年紀正是閒不住的時候,整日待在家裡無所事事的,孃的骨頭都歇軟了。” 姐弟幾個偷笑,明澤點頭道,“成,讓娘當作坊的管事,娘可得好好幹,不然扣工錢哦。” 馮氏瞪他一眼,“娘稀罕你那三瓜兩棗麼?你自己收著以後娶媳婦用吧!” 一家人笑呵呵的將事情定了下來。 楊晚如今做了甩手掌櫃,整日不是買地就是在買地的路上,空閒時間倒是挺多的,索性就在家盯著建作坊。 待作坊建得差不多後,楊晚便開始在村裡招工。 明韜的秀才宴席之後,村裡的兩派人徹底走動起來,早沒了當初的劍拔弩張。 畢竟在利益面前,又沒有深仇大恨,誰會跟掙錢過不去呢。 楊晚想招女工,一來女工做事精細,二來也是想讓村裡的女人們日子好過一些。 這個時代,女人的日子並不好過,好壞全憑家裡男人說了算,甚至於女人自己之間也會相互欺負。 楊晚就見過兩個被家暴的婦人,本應該同病相憐的,兩人竟然能為了傷勢的輕重吵起來。 相互揭短,戳對方的痛處,何苦來哉。 若是有了穩定靠譜的收入,在家裡也能硬氣一些,少受些欺負。 招工這日,來了許多本地人,先前打過招呼,只要女工,但還是有少部分的男人排在隊伍裡想要這份工作。 來福上去勸說道,“我家小姐說了,只招女工,各位還是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幾個男人對視一眼,立馬就鬧騰起來, “憑什麼不招男工?男人力氣大,什麼髒活累活都幹得,比女人好用多了!” “就是,楊家小姐年紀小,招工這樣的大事怎麼能如此兒戲?我們勞力這麼好,一個能抵好幾個婦人,招我們不是更划算?” 家門口的工作誰不心動?既能照顧家裡的活計,又能掙工錢,比去城裡打零工好太多了。 而且楊家開的工錢還比城裡高十來文,簡直就是個香餑餑,誰都想搶。 婦人們被這番話說得心裡發虛,畢竟事實就是這麼回事,男人在勞力上確實比她們有優勢。 楊晚高聲解釋,“第一,我家的作坊我說了算,招男工還是女工用不著你們操心,” “第二,作坊是做吃食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