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到，司筠清居然在外面，而且正好看到他在門外。

“嗯，”淡淡的應聲，司筠清看著司浩廷下來，這才低聲道，“回來了，怎麼不進門？”

“我……”

“你媽還在家裡等你呢。”

淡淡的說著，司筠清已經緩步往宅子裡面走了。

許是與許月如多年的感情還在，她死了，司筠清心裡壓抑，也許是這司家分崩離析，已然沒有了家的模樣，讓他心裡難過，總歸司筠清的背影，帶著幾分蒼涼。

那樣子，彷彿老了不少。

司浩廷看著，呆愣片刻之後，便緩緩跟了進去。

老宅客廳。

一進去，司浩廷就看到了許月如的照片。

很大，很清晰。

照片上，許月如的笑容，那麼燦爛那麼幸福，可司浩廷看著，卻莫名的看到了她死時的場景。

她不停的抓自己，不停的喊疼。

她衝著他伸手，說“浩廷，救救我，”她說“我不想死。”

她不停的看著他，那雙眼睛裡帶著淚，而裡面的希冀，卻隨著淚水氤氳，漸漸變成了失望和不甘。

還有，她冰冷倒下時候的模樣，她死不瞑目的樣子……

那個場景，不斷與照片上帶笑的許月如重合。

脊背發涼。

司浩廷看著許月如的照片，不由的害怕，他下意識的後退。

而司筠清，像是沒有看到一樣。

“你媽沒的突然，我也沒給她準備什麼，只能讓她在家裡多待待，多陪陪她說說話，免得黃泉路上她一個人，走的太過孤單。”

“爸，你保重身子，媽若是看到你這樣，定會心疼的。”

司浩廷開口，滿是對司筠清的關心。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許月如死的時候，司浩廷尚且沒有留一滴淚，現在最多不過是做做樣子，最重要的還是司筠清。

所有一切，他盤算的清楚。

司筠清聽著司浩廷的話，微微點頭，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他只是嘆息道。

“我沒事，你陪你媽說說話吧。”

“好。”

“我先上樓了，一會兒你來樓上找我，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話音落下，司筠清緩緩上樓。而司浩廷看著他的背影，卻是不停的在尋思，司筠清會跟他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