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鄭晟出現在門口,掀開了帳篷朝裡看了看,見秦飛在,臉色頓時有些古怪。
“有事?”許志遠問。
鄭晟沒說話,目光卻移到秦飛身上。
秦飛立即察覺到鄭晟接下來要和許志遠的談話也許和自己有關,於是道:“團長,我想回避一下。”
許志遠看看鄭晟,又看看秦飛,擺擺手說:“你先出去,待會兒我再找你。”
等秦飛走了,許志遠看著神色古怪的鄭晟道:“小鄭有什麼事?你看起來怎麼鬼鬼祟祟的?”
鄭晟將一份檔案遞過去,只有兩張紙,抬頭是集團軍黨委的紅頭。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來,許志遠遲疑地接過那兩章輕飄飄的紙,開啟一看,臉色劇變。
“怎麼會這樣!?”
半小時後,兩輛迷彩越野車駛2團三炮連的駐地,前面的車上跳下幾名軍官和戴著白色頭盔的軍務糾察,後面車上下來的是2團團長許志遠。
“梁處長,這件事是不是緩一緩。”許志遠攔住了為首的上校軍官,“這個兵有些特殊。”
“特殊?”軍務處長梁再興停了腳步,突然嘆了口氣,搖頭道:“事情鬧得很大,被打的人斷了三根肋骨,關鍵是,這個被打的是副參謀長的外甥,倒不是因為關係的緣故,而是錯確實在秦飛身上,我們搞軍務的也只能秉公處理。”
“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就不能通融下?”許志遠仍不死心,跑了兩步又擋在了梁處長面前。
“這個兵素質不一般,天生就是個好料,這次演習他一個人帶著幾個炊事班的兵滲透到了藍軍後方,完成了對敵軍首長的‘斬首’行動,扭轉了整個戰局。這就連我們紅軍的特戰分隊都沒辦成的事,他辦成了,這是人才,我們搞軍事的,留不住人才就是最大的錯誤!”
“這點不用你強調,我知道他是個人才,去年集團軍偵察比武第一名,全軍射擊尖子,秦飛身上的名頭很多,而且入伍才一年多,前途無量。”梁再興惋惜道:“但是人才也沒用,違反了軍規就要處理,你我都是高階軍官,都知道紀律比戰鬥力更重要。不守紀律的兵,戰鬥力越強危害越大。何況,現在這個處理結果考慮到秦飛個人的特殊背景,已經是網開一面了。”
“可是……”許志遠還想繼續阻攔。
梁再興臉色一寒,冷冷道:“許團長,這是集團軍的決定,你是軍人,要服從上級命令!”
許志遠僵在原地。
梁再興沒再說話,帶著幾個糾察和軍官進了三炮連的帳篷。
帳篷裡是炊事班的人,看到一個上校帶著幾個軍官進來,全體立即起立叫了聲“首長好”。
可是當大家看清這位上校身後帶著幾名糾察時,臉色都變了。
無論軍官士兵,只要是現役,對糾察都有著天然的排斥。
秦飛見過樑再興,知道軍務處長親自來這裡,肯定沒什麼好事。
最大的可能性是,自己的處理結果出來了。
這事,歸軍務管。
“梁處長,處理我這樣一個小兵,勞煩您的大駕了?”他艱難地笑了笑,梁再興親自出馬,自己的事兒恐怕真不小了。
梁再興盯著秦飛,想從這個兵臉上找出一點畏懼之情。
不過,他很快發現,這個年輕計程車兵似乎和自己接觸過的大多數士兵有很大不同。以往被軍務處處理的軍官或者士兵,看到自己總是手軟腳軟。
而秦飛看起來似乎很淡定,波瀾不驚。
果然是個當兵的好料子!可惜了……
在心裡暗暗惋惜了一下,梁再興行動上卻沒遲疑,拿出處理決定開始宣讀。
“……鑑於該事件的嚴重性,為教育違紀人員,警示其他同志,提高部隊紀律性……經選集團軍黨委研究決定,對上等兵秦飛予以開除軍籍處理……”
“什麼!?”
第一個叫出聲的不是秦飛,而是尹顯聰。
炊事班的帳篷裡,空氣如同凝結的膠水,每一次呼吸都是那麼艱難。
“首長!你們是不是弄錯了?秦飛他剛剛在演習裡立功,怎麼要開除軍籍?”
放在平時,尹顯聰絕對不敢對這種高自己N個級別的高階軍官這麼大聲質問。
可現在不一樣。
這幾天,秦飛和炊事班的這些人一起創造出了一個輝煌。
因為他們的緣故,紅軍演習部隊打了翻身仗,雖然到最後和藍軍幾乎拼了個雙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