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他!?
秦飛腦海裡劃過一道閃電,暗叫倒黴。
他終於響起這個略帶點沙啞的聲線是從什麼人口中發出的,不過這個人他卻不想見,尤其是在這種地方。
冤家路窄。
老話總是那麼靈驗。
“怎麼!?老朋友都不想相認了?”
那個聲音越來越近,典型的男中音,略帶沙啞,如果是女人會覺得很這種聲音很性感。
可秦飛不是女人,而且對這個聲音的主人並無好感。
“靳東海。”
既然被人認出,秦飛也就不再回避。
轉回身來,果然看到靳東海站在自己的身後。
靳東海,老冤家。
如果真的有前世,秦飛相信靳東海這傢伙一定是和自己有著不同戴天的血海深仇。
第一次遇見靳東海是十幾年前在部隊的海燕幼兒園裡。
那年秦飛入園讀中班,而靳東海當時已經是大班,在海燕幼兒園裡算得是一霸。
之所以稱得上一霸,是因為靳東海打遍全園無敵手。
部隊子女遺傳了一些部隊的傳統,小孩子還沒到當兵的年齡,卻滿身兵味,狼性十足,把幼兒園當成了新兵教導營。
每一個新入園的小朋友都要和靳東海“單挑”。
沒人能打贏靳東海。
之所以敢這麼做,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靳東海的爺爺是開國中將,父親年紀雖輕卻也是一團之長。
在離“老子英雄兒好漢,老子反動兒混蛋”歲月並不遙遠的八十年代末,靳東海又紅又專的背景自然成為他在幼兒園裡橫行霸道的資本。
只不過那一次,他找錯了對手。
秦飛不吃這一套。
靳東海帶著幾個手下的小傢伙一擁而上圍住秦飛,要給這個剛入園的“新兵蛋子”上上課。
一開始,秦飛抱頭蹲下並沒還手,看起來就是一副慫樣。
靳東海得意地笑了,他覺得這新來的小朋友在強大的自己面前,和以前數不清的新丁一樣慫了。
可惜他很快發現自己錯了。
而且錯得非常徹底。
秦飛心裡只念叨著秦安國教過的話,當敵強我弱形勢不利之際,絕對不要盲目硬碰,首先進行防守,找準時機看準對方的弱點,一擊致命。
瞅準機會,秦飛一把抄過旁邊的四腳小板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砸在了靳東海的腦袋上。
靳東海當場傻了,旁邊的小朋友也傻了。
那是秦飛這輩子第一次看到血,靳東海也不例外。
在短暫的懵圈過後,見了血已經徹底慌掉的小朋友們尖叫著一鬨而散。
靳東海許久才反應過來,一抹頭,滿手血,接著就蹲在地上“嗷”一聲嚎啕大哭。
海燕幼兒園小霸王的威武形象瞬間崩塌。
這一板凳徹底砸毀了靳東海樹立輝煌形象,也砸出了秦飛在海燕幼兒園裡不可動搖的老大地位。
“咱們有多少年沒見了?”靳東海打量著秦飛,敏銳的目光移到了他空空如也的領章位置上。
“初三之後就沒見過面。”秦飛的目光同樣落在了靳東海的肩膀上。
一橫兩顆星,部隊俗稱的單缸二練習——中尉,迷彩服是城市作戰數碼迷彩,胸前掛著五級傘徽。
看來這傢伙是在空降兵特種部隊裡混的。
多年未見,和自己同齡的靳東海竟然成了一名中尉軍官。
秦飛倒也不感到奇怪,以靳東海的家庭背景,優先提幹或者直接考學都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只是令人奇怪的是,在秦飛的印象中,這位紅三代似乎對部隊生活並不太感興趣,沒想到初中畢業之後自己跟著母親回了家鄉,這個靳東海也不知道吃錯了哪門子藥,竟然投身軍旅,而且還參加203戰略特勤分隊的選拔來了。
想到將來要和這傢伙在一起參加選拔,秦飛就沒什麼好心情。
“我是昨天才知道你也參軍了。”靳東海臉上露出神秘兮兮的笑意,目光依舊在秦飛那身沒有軍銜的迷彩服上上下打量,神色中似乎帶著幾分得意。
“你都能參軍,我為什麼不能來?”秦飛反問。
倆人面對面,目光一碰,火藥味頓時瀰漫在空氣裡。
旁邊和靳東海一起過來的幾名特種兵似乎嗅出了氣氛不對頭,其中一名矮個子中尉打圓場,趕緊轉移話題道:“你們看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