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可忙不過來。”
說完了仍舊伺弄手裡的餃子,動作顯得有些笨拙,顯然不大在行。
在這裡小小的四合院裡,已經不再有將軍,也不再有首長,有的只是家人。
這種場景,秦飛已經多年沒見過了。
自從父親出事,母親幾乎斷絕了和一切故友親朋的來往,每年的節日從來只有兩母子一起過,冷冷清清。
他心中湧起一陣溫馨,趕緊應道:“哎,馬上來,我洗個手先。”
葡萄架下就有個水龍頭,秦飛洗著手,卻看沒到安老爺子,忍不住鐵毓問:“鐵阿姨,安爺爺呢?”
鐵毓指指後院說:“在那裡面,和他的老戰友在下棋呢。”
秦飛聽了就笑,說:“安爺爺還那麼愛下棋呀?”
印象中,第一次見到安老爺子是當年在大院裡。老爺子過來探望安若素一家,也過來家裡和父親關在房間裡談了好幾次。
後來得空了,老爺子就教只有幾歲的秦飛下棋。
記憶雖然模糊,但是總在腦海深處。
遞給秦飛一條毛巾,鐵瑜說:“擦擦。老爺子就愛擺弄字畫和下棋還有釣魚,這葡萄都是警衛幹事給他伺候的,花草他都不喜歡,不過種地倒挺有興趣,喏,你看那壟子韭菜,就是他種的。”
對於一個退下來頤養天年的老革命來說,確實找不到下棋釣魚之類更好的消遣了,不過老爺子當年在根據地習慣了自給自足,種菜作為一種習慣一支伴隨著他南征北戰,四海為家。
進了廚房,安援朝正跟一堆餃子較勁,看到秦飛進來便說:“秦飛,你過來看看,我這餃子捏得怎樣?你鐵阿姨說,我這餃子拿來打狗狗都不吃。有那麼差?”
秦飛看看桌上的餃子,果然手工極差,許多豁開了口子,露出裡面的韭菜豬肉餡,忍不住笑道:“首長,還是我來吧,你這速度,明天都吃不了飯了。”
安援朝終於洩氣,說:“看來能指揮打仗未必能對付一隻餃子啊……”
頓了一下,語氣慈祥起來,說:“在這裡就別叫我首長了,叫我安叔叔吧。對了,你母親身體怎樣,還好?”
秦飛捏著餃子,點頭道:“嗯,還行,她在人縣裡的醫院,還是幹外科,作息規律,身體自然就沒什麼問題。”
安援朝感慨道:“差不多十年沒見過你母親了,都怕記不清我這弟妹都什麼樣了……”
秦飛手停了一下,然後又繼續,開玩笑問:“安叔叔,那我爸……你還記得嗎?”
安援朝的表情突然凝固了,人僵在在那裡半天不說話,久久才道:“一輩子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