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洛夫坐在軍用吉普車的後座上,一邊沾著髒兮兮略帶酒氣的唾沫點著那一疊疊美鈔,一邊囉囉嗦嗦向旁邊的沙米利吹噓著。
“你們放心,這一帶我說了算!有我護送你們去h國邊境,保準沒有問題!你也不要心痛這批錢,我收費很公道,你看看我這些兄弟,都是要吃飯喝酒的……”
沙米利沒有心情聽身旁這頭肥豬吹噓,他拿起衛星電話,再次撥通了娜塔莎的號碼。
很遺憾,那頭依舊是嘟嘟的忙音。
再撥通保鏢隊長的電話,仍舊一樣,沒有任何回應。
出事了。
他始終不敢相信,娜塔莎帶去的這12個保鏢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兵,大多數都是從格羅茲尼的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戰士,居然沒有一個能逃出來。
難道是E國方面動了手?
伊奇克里亞戰爭之後,沙米利跟隨安德烈流亡國外,逃避格魯烏和訊號旗特種部隊的追殺。
現在的E國強人領導曾經公開宣稱,原諒他們是上帝的事情,我們的工作是將他們送去見上帝。
不過J國一向反感E國介入自己國家的內政事務,所以一直拒絕俄派遣特種部隊進入境內刺殺恐怖分子,這也是為什麼娜塔莎敢帶著12名保鏢前來什圖瓦鎮交易的原因。
現在看來,也許是俄政府終於對J國的反應失去了耐心,直接派遣特種部隊潛入境內執行任務了。
“彼得羅耶夫、焦哈爾,注意周圍的情況,我估計是E國的特種部隊……”
兩臺烏拉爾卡車的車頂都佈置了人,戴著夜視儀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彼得羅耶夫和焦哈爾就是負責車頂警戒的守衛。
沙米利拿起對講機,通知自己的手下。
“放心啦!不要神經過敏,我們可是邊防軍,沒人敢招惹我們……”莫洛夫看著有些神經過敏的沙米利,忍不住大派定心丸,“況且我姐夫還是軍分割槽的司令員……”
沙米利沒有聽到對講機傳來彼得羅耶夫和焦哈爾的回應。
“彼得羅耶夫、焦哈爾……聽到請回答!”
依舊靜悄悄。
沙米利心頭一震,伸頭朝越野車的後視鏡上望去,忽明忽暗的車燈光線下,車頂似乎沒有人了……
他像一隻被人踩住了尾巴的貓一樣,忽然大叫:“停車!停車!有埋伏!有埋伏!”
越野車吱一聲在山路上剎住,莫洛夫措手不及,一頭撞在前面的座椅上,放在膝蓋上的密碼箱滾落地面,灑了一車的現鈔。
“別緊張……”
他滿肚子邪火,想好好訓斥一番沙米利,這不是好好的嗎?突然發什麼神經!?
你們這些伊奇克里亞的瘋子都沒一個正常的!
沙米利猛然推開車門,想衝下車去。
一隻腳剛剛伸出車外,突然整個人倒回了車內。
嗒——
有東西射入了車頂的內飾板中。
接著,又有東西在駕駛室裡飛濺開來,莫洛夫尚未反應到底反生了什麼,臉上就被糊了粘稠的一臉。
他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臉,摸到的竟然是一些類似豆腐一樣的軟塌塌的玩意,伸手在車等下一看,滿手都是鮮紅鮮紅的血,還有一些花白花白的腦漿。
再看看旁邊的沙米利,莫洛夫感到褲襠一熱,差點尿出來。
沙米利半個腦袋不見了,眼珠子都蹦出了眼眶,只有幾條神經線和血管黏連著,掉在自己的膝蓋下晃來蕩去,像聖誕樹上的綵球……
“噢!上帝啊!我的老天爺啊——”
莫洛夫如同一隻受驚的蝨子,差點一蹦三尺,瘋狂得用那隻肥胖的手猛拍著前面的司機座位。
“開車!開車!離開這裡!”
司機猛踩油門,發動機隆隆轟鳴起來,車輪在沙地上吱吱空轉幾圈,猛地向前衝去。
當——
一顆子彈直接射入引擎蓋,打穿了面上的鐵皮,射入了發動機。
噗——
烏黑烏黑的機油噴灑出來,直接將擋風玻璃糊成一片黑。
司機看不清路,直接將前面一名跳下車逃命計程車兵撞飛,方向再一歪,又撞在前面車的後保險槓上。
莫洛夫的胖腦袋再一次狠狠磕在了前面的座椅上,金星直冒,舌頭不小心被牙齒磕破,滿嘴是血,滴滴答答往下流。
他顧不得那麼多了,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那些美鈔。
現在他忽然發現自己真的應該好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