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柄大馬士革鋼匕首,西門臉上閃過一絲驚愕。
“這刀怎麼會在你的手上!?”
“這是瑟蘭德斯給我的,在我們出任務之前。”埃裡克將刀扔在西門的腳邊:“來,用這把刀殺死我!”
他緩緩解開自己的防彈衣,伸手在心臟位置上點了點。
“朝這裡刺進去!來證明你的愚蠢!”
瑟蘭德斯,正是聖十字兄弟會的前任會長,也是西門和埃裡克倆人的養父。
西門用難以置信的目光死死盯著那把大馬士革鋼匕首,這是會長的信物!
瑟蘭德斯將刀給了埃裡克……
那意味著……
他打算將埃裡克作為繼任人來培養?!
西門的目光變得複雜起來,驚愕、憤怒、傷感,全都交織在一起。
關鍵時刻,他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
拿出電話,西門的槍口依舊沒有移開,一直指著埃裡克。
“西門,我親愛的西門!”電話那頭傳來亞歷山大科維奇的聲音,“今晚你做得真漂亮,你放心,你要求的一切,我都會答應你,事情到了現在,應該可以結束了,就將今晚這個鬧劇結束吧。”
西門冷冷道:“我還沒看到安東尼。”
“那個不重要,西門,經過今晚,安東尼不會活過兩個月,MI6和CIA不會放過他。”亞歷山大科維奇道:“現在重要的是你自己,條件我們已經談好了,你帶著人放下槍投降,只需要配合他們表演一下,我保證三個月後,你會獲得自由……”
“哼……”
西門按下結束通話鍵,將電話扔在地上,抬手開了一槍。
手提電話被擊碎。
埃裡克驚愕地看著西門,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是,西門卻收起了槍,轉身沿著走廊離開,很快消失在轉角處。
到底……怎麼回事?
埃裡克坐在地上半晌沒回過神來。
等他終於從驚詫中醒悟過來,想支起自己的身體,卻哀嚎一聲,又坐回地上去。
隔著防彈衣捱了好幾槍,這滋味真的不好受。
……
斯德哥爾摩郊區某個小鎮。
科羅廖夫從一家偏僻的小旅館內走出,手裡提著簡單的行李箱。
腳踩在厚厚的積雪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小旅館出來走了一陣,在轉角處,停著一輛黑色的歐寶商旅車。
經過車輛的時候,科羅廖夫還特地看了那輛車一眼。
他在這裡住了三天,這輛車在這裡停了三天,不過科羅廖夫知道這是保護他的人,不必擔心。
數天前,他和保護自己的小組分道揚鑣,為了徹底杜絕走漏風聲,CIA給他一本護照,讓他自己悄悄上了開往瑞士的列車。
按照約定,今晚的十一點,正是最後接頭的時刻,按照計劃,CIA的小組會過來接走他,然後送往大英的某個安全屋。
踩著雪,噴著熱氣走了十幾分鍾。
終於來到公路邊,黑暗中只有幾盞孤零零的路燈矗立在路邊的樹旁,還有一個和科羅廖夫一樣孤獨的小車站,有個棚頂,可以讓他擋擋風雪,順帶稍稍歇口氣。
將行李箱放在地上,科羅廖夫從口袋裡摸出一盒香菸,又脫掉手套拿出打火機,當地點了。
他掃視周圍,這裡人影都沒有一個,這才放下心來。
從聖彼得堡開始逃亡,一路到了這個中立國,科羅廖夫無時不刻都覺得自己的神經就像一根繃到了極致的琴絃,只有今天這個夜晚才讓他稍稍有了放鬆的感覺。
也許數天之後,他就可以在嚴密的保護下將資料交出去,隨後經過一系列的審查,CIA或者MI6會為他重新改造一個身份,也許還會進行一次整容手術,之後他將以一個新的身份藏匿在某個歐洲或者美洲國家的鄉間別墅裡,和自己的小情婦過完下半輩子,而且手頭還會有一比數額不菲的美金,足夠他過上優渥的生活。
煙抽到一半,遠處公路的盡頭出現兩盞明亮的車燈。
科羅廖夫怔了一下,強光讓他不得不眯起了眼睛,他朝車輛駛來的方向望去。
從車燈離地的角度和光亮程度看,那顯然是一輛很大的貨車。
奇怪了,雖然這裡偶爾會有裝滿木材的車輛經過,但都是白天才出現,在十一點的深夜幾乎不可能看到。
科羅廖夫的心裡勇氣一股不祥的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