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轉身在儀表臺下的儲物格里亂翻起來。
“找到了!”
手裡握著一件東西,秦飛猛地轉身,將那玩意遞給索菲亞:“用它!能頂一下!”
索菲亞一看,秦飛手裡拿著的原來是一支塑膠的圓珠筆。
“你拿支筆給我幹什麼?!”
“你個傻妞!”秦飛忍不住怒斥道:“還特麼醫生呢!把戰術刀還給我!”
索菲亞如夢初醒,趕緊把刀遞給秦飛。
秦飛三下五除二擰開筆蓋,扔掉筆芯和其他多餘的東西,只留下一根塑膠筆筒,然後用戰術刀擱在上面狠狠朝斜刺裡一削。
塑膠筆筒應聲而短,切口處尖銳無比。
“用這個!”秦飛說。
索菲亞眼睛一亮,這個不大不小的圓珠筆筒現在就如同一根大號的針管。
拿著筆筒,索菲亞慢慢摸到自己父親肋骨2-3根之間,看了一眼維克多:“爸爸,有點兒疼,你要忍住。”
維克多其實心裡倒是怕得要命,這特麼就跟拿刀子刺自己沒什麼分別。
可是面對自己的女兒,還有此刻命在旦夕,現在的肺根本一點新鮮空氣都吸不進去了,缺氧現象越來越嚴重,只要這方法有用,疼也要忍了。
於是咬牙點頭道:“來……吧……”
索菲亞的手有些抖,秦飛在一旁大喝道:“你快點行不行?!你老爸要死了!”
索菲亞一咬牙,猛地將尖銳的筆筒朝肋骨之間猛地一刺!
嗤——
利物刺破肌肉的聲音十分輕微,瞬間筆筒的三分之二就沒入了維克多的身體。
維克多疼得渾身一顫,打了個哆嗦。
筆筒中噝噝地開始出氣,肺部多餘的氣體被排除,隨之而來的是無比的舒坦。
“噢——”維克多長舒一口氣,整個人鬆弛了下來,“舒服多了……”
他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死了一回似的。
看到維克多呼吸了幾下,索菲亞趕緊又用手按住筆筒上端的空氣出口,這種排氣的方式不能一直處於放氣的狀態。
看到維克多生命暫時無礙,秦飛這才鬆了口氣。
突然,他注意到旁邊的坤猜似乎表情十分痛苦。
一看,下了一跳。
坤猜的右肩上一片溼潤,秦飛伸手一摸,粘乎乎的,全是血。
所有人出任務時候都穿著龍鱗甲,按道理AK47是打不穿的,坤猜中彈流血,唯一的解釋是彈頭打中了沒有防彈衣的地方。
一般的龍鱗甲只能防護身體的主要部位,在肩膀上也有少量的防護,流血,證明擊中了沒有防護的肩頭肌肉和脖子。
一想到脖子,秦飛心就懸了起來。
“你沒事吧!?”
“有點疼。”坤猜依舊握著方向盤,呲牙咧嘴地堅持著。
“媽的,中槍怎麼不告訴我!找死啊!?”秦飛不得不緊張,失血也是導致死亡的原因之一,雖然未必擊中要害,但可能切斷血管。
秦飛趕緊拿過單兵急救包,用戰術刀切開坤猜脖子下方的一小塊迷彩服,發現子彈竟然挨著這傢伙的脊椎剮了過去,留下一道深深的彈槽。
血從彈槽口子上的肌肉裡不斷流出,秦飛趕緊咬住一包止血劑撕開,將止血劑撒在傷口上,然後替坤猜包紮好。
“你小子命大,再深一點,你就要做輪椅。”
“我姐的仇沒報,我死不掉的,地獄都不收我這種怨念深的傢伙。”坤猜居然開起了玩笑,“老大你放心,我沒事。”
這倒讓秦飛心裡一陣欣慰。
坤猜是他一手一腳帶出來的,以前總是個動不動就手足無措甚至嚇得屁滾尿流的貨色,現如今看起來已經是一個合格的僱傭兵了。
無論如何,張蘭的事情對於坤猜來說都是心底的死結,就如他自己說的,和黑日之間的事情沒完之前,他都不會去死,也不會讓自己去死。
搞定了一切,秦飛從車窗裡探出半個身子,看了看後方。
後面塵土滾滾,一大隊叛軍的車隊在後方追擊。
這裡的土路顛簸不已,加上叛軍被損失了幾輛車之後已經學乖了,知道前面那幫僱傭兵不好惹,只要看到有人舉槍,他們就猛打方向盤,將車移動到另一側的視線死角,讓秦飛無法開槍射擊。
“媽的!這幫傢伙倒是狡猾!”
秦飛試了幾次,都沒找到機會開槍。想了想,轉身問坤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