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斯本，HotelArribas。

秦飛從老魚的房間走出來，長伸了個攔腰，坤猜從走廊另一頭走過來，遠遠看到秦飛就舉起了手。

“老大，到我們換崗了。”

秦飛看看錶，點了點頭，倆人去了夏洛特的房間門口，換下了在門口值班的北極熊。

“老大，剛才你跟她吵架？”

坤猜壓低聲音，指了指夏洛特的房門。

秦飛白了坤猜一眼：“多事！”

剛說完，腰裡的衛星電話突然響了。

秦飛微微吃了一驚。

因為在里斯本，所有人的電話都是新買的，統一由尤里安裝好監視軟體和保密軟體後發放，不過，衛星電話只有一臺，這是一直都帶在身邊的，算是X傭兵團的業務電話。

他拿起號碼，掃了一眼。

是個陌生的境外號碼。

這個衛星電話的號碼，之前也給過一些人，不過都是業務上有來往，例如勞倫斯部長或者維克多之類的傢伙。

衛星電話是有保密頻道的，秦飛覺得應該不會被竊聽，於是接通了放到耳邊。

“請問哪位找？”

“秦，是你嗎？”

索菲亞興奮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秦飛一下子就聽出了是維克多的這位寶貝女兒，那個曾經在自己脖子上撓了不少血痕的潑辣妞兒。

“索菲亞小姐，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嗎？”

索菲亞深夜來電，秦飛感到意外，是非常意外。

之前在奈及利亞救下索菲亞，她主動索要聯絡方式，秦飛出於禮貌，將這個用於業務聯絡的公用號碼給了她。

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她竟然主動來電了。

“秦，你是不是有個媽媽？”

有個媽媽？秦飛頓時一頭黑線，誰沒媽媽？沒媽媽還能出現在這個世上？

“好像……”

他哭笑不得道：“索菲亞小姐，是個人都會有媽媽對吧？”

深更半夜，給自己打電話過來，竟然一開口就問這種無聊又無趣的問題。

秦飛變得有些不耐煩，尤其現在大敵當前，又在出任務中，秦飛不喜歡出任務的時候和別人沒事瞎扯淡。

“我是說，你是不是有個還活著的媽媽？”索菲亞再次提出了一個令秦飛都難以回答的問題。

索菲亞說的是純正的英式英語，但卻令秦飛第一次質疑自己的外語水平，自己的英語水平雖然不能算牛逼，但也絕對溝通無障礙，可索菲亞開口的這幾句，卻讓他感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或者自己的英語水平出了問題。

最令秦飛尷尬的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到底是不是還活著。

“對不起，索菲亞小姐，我在做事，很忙，如果沒什麼要緊的事情，我想暫時掛了電話。”

“你別啊……”

索菲亞頓時急了。

與此同時，電話那頭似乎突然換了人，一箇中年父女略帶激動而且似乎極其熟悉的聲音從那頭傳了過來。

“小飛！你是小飛！”

顯然，這個中年婦女情緒十分激動，幾乎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我聽到你的聲音了，兒子！是你！一定是你！你沒死！”

“我……”秦飛想說，我當然沒死，死了怎麼和你說話？可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去，一種與生俱來的熟悉和溫馨的感覺不由自主從內心深處湧出。

他無法對電話那頭的中年婦女說出這種冷冰冰的語調。

“我沒死……請問你是……”

“小飛！我的兒子！你是我的兒子！沒錯！千真萬確！我是你媽媽啊！你這小子，難道連媽媽都不想認了？你到底出了什麼事！？”

那邊一連串連珠炮一樣的提問，令秦飛啞口無言。

媽媽？

自己的媽媽？

在曾經恢復的一點點記憶中，似乎的確如此，自己有個媽媽，也有個爸爸，媽媽叫梁少琴，至於爸爸，秦飛連名字都記不起來了。

“你是梁……少琴？”

他猶豫著，覺得這麼說似乎不對，可又不能不這麼說。

“臭小子！你這個臭小子！媽媽的名字你還需要問嗎！？”電話那頭的聲音竟然開始抽泣，那種壓抑許久又帶著無法置信的激動，還有各種複雜的情緒，即便隔著遙遠的電波，秦飛都能深深體會出來。

“你……你別激動……”秦飛略帶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