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和平常一樣,邁著均速的步伐朝自己的加里走去。
這種步速是一種長久的習慣,叫它做肌肉記憶也可以,因為瑞德曾經有過短暫的服役經歷,在那裡他接受過佇列訓練,這種步速已經不知不覺滲入了血液和骨子裡。
即便離開了MI6,他仍然在骨子裡就是那個曾經計程車兵。
當然,至於是怎樣計程車兵,那就是別人給他的評價,他自己說了不算。
今天是他為數不多沒去鵝媽媽餐廳吃飯,這麼做沒有別的原因,而是心血來潮忽然就不想去了。
從科莫洛回來以後,瑞德就沒睡過一個好覺。
夜裡,他總在噩夢中驚醒過來,在夢境中,他被什麼東西一直追在身後,而回頭看的時候,卻什麼都看不到,只有一片黑暗。
然後他會在黑暗中大口大口喘著氣,直到心臟不再猛烈跳動,吃點安眠藥之類的東西才能重新入睡。
這種做噩夢的經歷,瑞德曾經嘗試過。
剛脫離MI6的時候,也有那麼一段時間,瑞德似乎也有過那麼一段失眠的歲月,這種日子曾經摺磨了他整整兩年多。
而這一次,他依稀感覺自己似乎犯下了一個不該犯的錯誤。
這兩天,除了上課,他儘量待在自己的家裡等電話。
那塊看起來並不起眼的硬碟,似乎已經攪動了整個地下情報圈的水,瑞德感覺有不少人在追蹤自己。
南非中午的陽光白得有些晃眼,前面拐過一個路口,再走上七百米就可以到家了。
“先生,買點冰激凌嗎?”
一個十來歲的小黑人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一把扯住了自己的衣服。
“噢!不,我不喜歡吃冰激凌。”他下意識地低頭,發現拉住自己的是一個穿著有些髒兮兮裙子,頭髮紮成許多麻花小辮子的黑人小姑娘。
“只要10個蘭特。”小姑娘巴眨著眼睛,一副期待的模樣:“很便宜,天氣很熱,吃點冰激凌,你會舒服一點。”
瑞德這才注意到,旁邊有幾個和這個小姑娘歲數差不多的小黑人推著一輛看起來鏽跡斑斑的冰激凌手推車。
說實話,瑞德還真的不喜歡這種冰激凌。
因為這些黑人做的冰激凌裡面也不知道放了些什麼,總讓瑞德感到不舒服,他可不想吃了之後老往廁所跑,讓自己的菊花受盡其罪。
“不不不,我真的不需要。”
瑞德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這個社群的警察和保安都哪去了?
同行情況下,這裡的保安和警察看到小黑人會進行驅趕,雖然種族隔離政策過去了,但是富人和窮人之間的階級依舊存在,隔離黑人的牆和政策被推倒了,可是人心裡的牆卻推不倒。
況且,如果有黑人潛入這個社群,那麼大多數情況下他們是打算過來順手牽羊的,這種事情以前不是沒有發生過,住在這裡的富人們對此意見頗大。
“求求你了,今天賣不完這些冰激凌,回去我會餓肚子的。”黑人小姑娘可憐兮兮地抓住瑞德的手,看起來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行行好,求求你。”
小姑娘一次次的哀求讓瑞德既煩躁又無可奈何,雖然這裡是富人區,不允許身份不明的人進入,但是一旦自己對小姑娘發火甚至動粗,那麼進了警局可就說不清了。
現在南非已經今時不同往日,很多政府部門的要職都是黑人擔任,留在這裡生活的白人們一部分過得十分落拓,有錢的也不敢像從前那樣對待黑人,因為一旦產生糾紛和矛盾,鬧到了警察局或者法庭,那些翻身做主人的黑人們總會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永遠是偏向他們同膚色的同類人。
該死!
瑞德心裡暗自咒罵著,無可奈何地從口袋裡掏出錢,數了十個蘭特遞給小姑娘。
“好吧,那就給我來一個。”
他心裡暗自想著,當時破財擋災,反正也沒幾個鋼鏰,大不了待會兒等這些小黑人走了,自己將冰激凌扔進垃圾桶裡去,才不會冒著腸胃炎的風險去吃這些玩意。
沒想到,小姑娘巴眨著眼睛卻盯著他手裡另一疊鈔票。
“先生,能不能多買幾個,我就剩下六個了,能不能都買了,我可以早點回家?”
瑞德一怔,這個要求聽起來簡直太過分了!
這不是強買強賣?
這究竟誰是弱勢群體?
“不,親愛的。”他極力保持著自己的冷靜,告誡自己不要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