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呯——

秦飛扣下了AK-12突擊步槍的扳機，隨著一個短促的點射，夜視瞄鏡中一個非法武裝組織計程車兵腦袋上爆開一團血花，消失在了雪堆後面。

槍擊滑到了機匣後方，並且停住。

空倉掛機。

秦飛縮了回來，嘆了口氣，將槍扔在地上。

這是最後一個彈匣了。

拔出那支帶有消音器的MP-443“烏鴉”手槍，秦飛將它的彈匣卸出來，放在戰術背心的袋子裡。

現在，已經不需要什麼帶消音器的手槍了，另一支沒帶消音器的MP-443足矣。

他聽到了軍靴踩在積雪上的聲音，嘎吱嘎吱作響。

現在只能趴在溝裡，秦飛整個人貼在地面，像條蛇一樣爬行。

腳步聲距離自己所在的位置越來越近，他停下手腳，像貓一樣弓起身體。

等到腳步聲到了大約十米範圍之內，秦飛猛地將“烏鴉”手槍抬起，人根本麼露頭，而是直接朝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連續扣動扳機。

呯呯呯——

急速的槍聲過後，周圍響起了雜亂的人聲，不過都是一些他聽不懂的語言，也不是俄語。

接著有人倒下，有人開槍，也有人大喊。

自己被包圍了！

秦飛從人聲位置能聽出，人數至少數十人，而且四面八方都有。

媽的！

他暗自咒罵一聲。

被包圍的感覺可真不咋地。

他趕緊縮回手，不想自己的手像甘蔗一樣被一顆幸運的子彈折斷。

剛趴下，有東西滾進了藏身的雪溝裡。

秦飛下意識地朝前飛快爬開，因為擔心扔進來的是手榴彈。

不過又有東西飛了進來。

噗——

落地後，直接陷入了積雪裡。

接著又是一顆……

噗——

完了！

秦飛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不過還有最有一絲希望的曙光。

他知道如果巴斯基夫要抓自己，肯定是要活的，而不是死的。

如果巴斯基夫要自己死，自己早就完蛋了。

沒人可以單槍匹馬在雪地裡和一個連計程車兵對抗。

40分鐘之前，秦飛追蹤哈薩耶夫的訊號到達這裡，沒想到卻是一個圈套。

意料之中？

意料之外？

現在都不重要了。

嘭——

落入雪溝裡的三顆“手榴彈”爆開。

刺眼的光芒瞬間讓秦飛失去了視線，熟悉的耳鼓震撼聲讓他彷彿失去了方向感和聽力。

是聲光手榴彈！

如果不是自己戴著降噪耳機，恐怕此刻耳膜早已經被震穿。

不過即便戴著降噪耳機，如此近的距離和數量的聲光手榴彈仍舊讓秦飛無法承受。

他頓時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軟了下去，渾身的關節彷彿被人錘鬆了，四肢無力，腦袋暈眩，什麼都看不到。

下意識中，秦飛掙扎地站起來，胡亂地朝周圍開槍。

一切似乎都是徒勞。

很快，隔著防彈頭盔，秦飛的後腦勺重重捱了一槍托。

這一槍托將他砸得差點沒暈過去。

他調轉槍頭，速度慢的跟回放的慢鏡頭一樣毫無威脅。

有人從後面抓住了他的手，另一個人抓住了他另一隻手，然後狠狠按倒在雪地裡。

臉上的面板一陣刺骨的冰冷，秦飛幾乎無法呼吸，他被人死死摁在雪地上，就像一頭屠宰場裡被人綁起來的豬。

周圍的人又開始嗚哩哇啦地大喊大叫，秦飛很快被人五花大綁，死狗一樣拖出雪溝。

一雙大手在他身上毫不客氣地上上下下到處亂摸，扯開了他的防彈衣和戰術背心，扯掉了他的頭盔，最後連褲襠都沒放過，被仔仔細細捏了一遍，就差沒扯出內褲看看顏色了。

顯然是搜身。

秦飛努力睜開眼，視線裡一片模糊，夜視儀已經被人扯走，周圍只有夜色下積雪反光的一點點光線。

黑影在自己周圍晃動，七八個身材高大的傢伙圍著自己，彷彿是獵人圍住了一頭受傷的狼。

啪——

沒等秦飛仔細看清，後腦勺再次捱了一槍托，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到了。

……

弗拉基高加索，臨時指揮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