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軍的效率還是十分值得肯定的,秦飛等人在高地上待了不到二十分鐘,整個營地搭建完成。
秦飛注意到,遠處的山間似乎有人影,可見周圍真的如亞歷山大科維奇上校說的那樣,已經被團團圍住。
接下來,也許就是一場困獸之鬥。
“可以開始了!”亞歷山大科維奇上校的命令下達,行動在瞬間開始。
秦飛立即舉起了望遠鏡,視線裡,六輛btr-80裝甲車開始從村子兩側靠近,行駛到距離村子大約三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接著,車載的擴音器傳出了響亮的俄語,似乎在喊話。
“他們在說什麼?”秦飛問米歇爾。
米歇爾道:“讓巴斯基夫投降。”
“走形式嘛!”米斯特笑嘻嘻地伸過頭來問秦飛:“要不,我們再賭一把,看看巴斯基夫是抵抗,還是投降?”
“滾一邊去!”秦飛白了米斯特一眼。
這是明擺著知道結果的賭注。
俄軍喊話,其實是例行公事,以巴斯基夫的一貫做派,他是根本不會放下武器乖乖投降的。
對於巴斯基夫來說,他自從重新『露』面之後,打著的旗號就是要和莫斯科對抗到底,戰至最後一滴血,一旦放下槍,這不光是他個人的形象倒塌,更是對整個北高加索地區的戰鬥士氣的一種徹底的摧殘。
他要求所有的手下在被俘後都選擇自爆,因此他自己也絕對不會投降,這很符合巴斯基夫的『性』格,之前在車臣戰爭裡,他追隨的杜達耶夫之流到最後也是戰死,沒有投降的先例。
果然,清脆的槍聲很快從村裡響起,btr-80裝甲車的防護裝甲上濺起了數串火花,叮噹直響。
通通通——
厚重的槍聲響起。
安裝在btr-80裝甲車頂上的30mm 2a72機炮吐出長長的火舌,接著秦飛看見切爾緬村裡的一棟二層樓房的頂部濺起了石屑和塵土。
在口徑巨大的機炮面前,房子就是積木,簡直不堪一擊。
二樓幾乎被整個掀掉,房子的牆壁和主體在一通轟擊下幾乎倒塌。
“哇噢!夠暴力!我喜歡!”米斯特拿著望遠鏡,看得熱血沸騰,“秦,你能想象30mm機炮打在人體上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嗎?”
秦飛再次翻白眼。
人絕對死了,還有什麼感覺?
“說得你好像被擊中過一樣。”
“我沒有,不過在中東作戰的時候,我的一個不幸的隊友被蘇制裝甲車頂上的14.5mm口徑kПВt機槍擊中過……”米斯特喃喃說道。
秦飛一愣,沒想到這傢伙會提及這種事。
“你戰友掛了吧?”
“嗯。”米斯特點點頭:“掛了,當然掛了……”
說到這裡,他忽然放下了望遠鏡,轉頭很認真對秦飛說道:“子彈打中了他的胯部,結果他整個下半身都沒了,我將他拖回掩體後面的時候,他死死拉住我的手,當時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下半截身子已經飛了,還以為自己只是被一顆7.62mm的機槍子彈擊中,快速失血和劇烈的疼痛讓他有些『迷』糊,甚至產生了幻覺……”
“幻覺?”秦飛再次愣住了。
不過可以想象當時的情形,如果一個人下半身都被轟掉,那麼下腹部的臟器幾乎全部會受到損毀,血會像一桶直接推到的水一樣淌得滿地都是。
“對,他以為子彈打中了他的小jj,讓我幫他找。”米斯特說到這裡,眼角紅了。
秦飛沒想到這個故事的結局是如此的黑『色』而殘酷。
“你後來怎麼辦?”
“我能怎麼辦?我知道他撐不過一分鐘,所以我告訴他,子彈沒打中他的jj,只是打中了他的大腿,我會為他止血……”米斯特紅著眼對秦飛道:“我騙了他,直到他死……”
“老米……”秦飛伸手拍拍自己這個異國搭檔的肩膀,忽然不知道說啥安慰他好。
片刻後,秦飛道:“加入有一天你被打中了,我也會這樣告訴你,說你的作案工具我暫時替你儲存好了,至於能不能接上,那就得看醫生的了,你放心,我不會騙你。”
米斯特本來沉浸在回憶的疼痛中,被秦飛這麼一說,忽然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如果真的沒了我的下半身,我寧可你掏槍幫我一把,把我給結果掉算了。”
在倆人談話的時候,切爾緬村裡已經打得熱火朝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