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田別駕兩年的忍辱負重,是為主公奪取青州奠定基礎。但是,田別駕執意要見主公。”
袁紹聽後,嘆息一聲。
他說道:“田先生,正如許攸所言,本官之所以派遣你去廣縣,有兩個原因。一方面,是劉梟提出的請求,希望田先生去廣縣協助他;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奪取青州做準備。”
“先生不願意離開鄴縣,本官能理解。但先生在鄴縣為本官效力,亦或是在廣縣為本官效力,其最終目的都一樣,沒有什麼區別。”
“先生身上,更肩負重任。”
“本官允諾,只要先生去廣縣,等擊敗了公孫瓚,本官帶兵攻打青州,拿下青州後,將任命先生為青州牧,由先生替本官牧守青州。”
袁紹給出了好處。
他的內心,仍然是希望田豐去廣縣,他是一定要得到劉梟幫助的。
田豐臉色慘白。
他頜下的三縷短鬚,因為身體輕微的顫抖,而微微晃動。田豐看向袁紹的眼神中,更有一絲的失望和無奈。他的腦子很清醒,能分辨出袁紹話語的真偽。
袁紹的話,是安撫他。
田豐身為臣子,也清楚袁紹的性格。他清楚袁紹下了決定,便改變不了,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忿,鄭重道:“卑職此去廣縣,要呆兩年時間。卑職懇求,讓家眷一同前往。”
袁紹眉頭微皺。
許攸眼珠子一轉,立即說道:“主公,田別駕去廣縣任職,帶上家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卑職認為可以。”
逢紀還在房中,他說道:“畢竟不是一兩個月,而是一兩年的時間。田別駕去了廣縣,孤身一人,也不能沒有家人陪伴。主公,讓田別駕帶上家眷理所應當。”
“準了!”
袁紹吩咐一聲。
田豐察覺到剛才袁紹的遲疑,心中冷笑。袁紹既想讓他到廣縣去,又想扣押他的家人在鄴縣,以方便掌控他。
田豐心中很失望。
想當初,袁紹請他出仕效力時,當著他各種許諾,更是各種謙卑,各種尊敬。現在為了一丁點的利益,就將他犧牲了。
“撲通!”
田豐跪下,恭敬向袁紹揖了一禮,這是他作為臣子的禮節。然後,田豐站起身,說道:“主公,卑職這就交接政務,隨後就前往廣縣。”
袁紹道:“辛苦先生了。”
等田豐離開後,袁紹看向許攸和逢紀,有些遲疑說道:“讓田先生去廣縣,換來劉梟的幫助,你們認為,值得嗎?”
在袁紹內心,又有一絲猶豫。
彷彿,錯過了什麼。
袁紹不是個意志堅定的人,他做事憑喜好,更有些意氣用事。眼見田豐落寞離開,袁紹心中不忍,故而開口詢問。
許攸鄭重道:“主公,兩害相權取其輕,即使田別駕心中有一些芥蒂,但為了主公的大業,田別駕委屈一段時間,也是應該的。如果劉梟讓卑職去廣縣,卑職義不容辭。只要是為了主公的宏圖大志,卑職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袁紹這才稍稍安心。
沉默片刻,袁紹吩咐道:“子遠,你也收拾一下,準備好送給劉梟的戰馬和糧食,然後繞道從兗州去青州。平原國在田楷的治下,如果從平原國過去,容易被扣押。”
“卑職明白!”
許攸應下,便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