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近黃昏,文聘麾下大軍也沒走多遠距離。
距離出口,遙遙無期。
至少天黑之前,他是不可能走出藏虎山的這條小路。偏偏如今他進入藏虎山中,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情況很是棘手。
一名將領走了過來,神情肅然,問道:“將軍,天快黑了,我們要連夜趕路嗎?”
文聘道:“傳令,原地休整。”
將領擔憂道:“如果原地休整,一旦遭遇埋伏,那要怎麼抵擋呢?”文聘掃視了眼周圍,看了看湍急的河流,說道:“如果原地休整,都遭到埋伏,意味著我們所在的位置,已經在張繡的視線中。在走出這條小路之前,也必然遭到埋伏的。既然必定遭到埋伏,我們何不停下
來休整,讓士兵抱成團。一旦大軍遭到埋伏,還能集中兵力抵擋。”
“末將明白了!”
將領鄭重點頭。
文聘眼見著將領去安排,心中嘆息一聲。一步之錯,他便步步陷入困境。
大軍停下休整。
士兵取出乾糧吃,以填飽肚子。如今的情況下,想生火做飯是不可能的,只能在原地休息。
一堆堆篝火點燃,驅散黑暗,趕走寒冷。
所有士兵,抱團休息。在文聘麾下大軍抱團休息時,在此地不遠處,張繡率領士兵悄然臨近。他率軍一直堵在後方,截斷了文聘退路。在張繡摸清楚藏虎山的一切後,其目的就是要把文聘逼到這一條小路上。張繡在河道上構築
堤壩,做出決堤水攻的姿態,是半真半假。如果文聘執意要渡河,張繡會採用水淹的計策。如果文聘不渡河繞道行駛,就必定走小路。可小路的盡頭已經被河水淹沒,是一條死路。偏偏這條路得走大半天的時間才能發現,即使哨探打探,也不會探
查這麼遠,所以一旦文聘進入小道,便等於進入了一個死衚衕。
張繡唯一做的,就是堵住出口。
然後,他等文聘的軍隊停下來休整後,便悄然帶著士兵摸過來。文聘麾下士兵抱團,所有士兵集合一起,還算是收縮了隊伍,使得隊伍不再那麼蜿蜒綿長。
張繡所在的位置,他在山坡上。
他居高臨下,俯瞰著山下的火光點點,下令道:“弓箭手,準備!”
隨著張繡下令,周圍隨行的弓箭手全部彎弓搭箭,一支支弓箭瞄準了山下。
“擂鼓,放箭!”
張繡果斷的下令。
“咚!咚!”
轟隆隆的戰鼓聲,忽然響徹起來。
鼓聲如雷,浩蕩轟鳴,一響起後,便在這一片區域響起。
文聘士兵沿線休整的山坡上,弓箭手都能聽到戰鼓聲,伴隨著著戰鼓聲一響起,密集弓箭自山坡上往下射去。
“咻!咻!”
弓箭如雨,不斷落下。
山坡上到山坡下的距離,也就五十步高,是斜著的山坡,也沒有多少岑天大樹,都是一些灌木林。隨著弓箭猶如雨點般落下,瞬間就落在一處處人群中。
撲哧撲哧的聲音,陸續響起。
無數士兵中箭。
尤其山下沒有躲避的地方,在小路的一側是河流,一側是山坡。士兵不能往湍急的河流中去,而山上又是張繡士兵埋伏的地方,所以弓箭幾乎是全方位無死角的射擊。
文聘所在的地方,也被弓箭攻擊。
他拔劍出鞘,揮劍格擋落下來的箭雨。
他左右一檢視,眼見前後左右盡是箭雨,根本就無法躲避,他當機立斷,下令道:“所有人聽令,立刻到山腳下的灌木林中躲避弓箭。”
其實不用文聘開口,士兵已經往灌木林中跑去。
他們往前往後都沒用,就只能往灌木林中去。只要進入了灌木林中,好歹弓箭的攻擊不會這麼兇殘,也不至於死傷巨大。
張繡站在山坡上,眼見文聘麾下躲在灌木林中,沒有記著改變進攻策略,依舊是讓弓箭手放箭,繼續收割文聘士兵的性命。
連續不斷的弓箭進攻,重創了文聘麾下士兵。
短短時間,兵力至少減少四分之一。
這樣龐大的傷亡,是文聘難以接受的,偏偏一開始遭到弓箭無差別射擊時,士兵沒有防備,猝不及防之下,損失很是巨大。
張繡再度下令道:“吹號,拋擲油罐。”
命令下達,嗚嗚的號角聲響起。
這號角聲響起後,就見山坡上投放弓箭計程車兵暫時停止射擊,一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