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腳步聲,自營帳外傳來。
夏侯淵撩起簾子,便進入了營帳中,向曹操行禮道:“陛下!”
曹操抬起頭,道:“士兵的事情處理好了?”“已經妥善處理了。”夏侯淵說道:“雖說黎陽縣被黃忠攻破,導致軍心有些浮動。但臣安撫後,士兵都已經不再談論此事。陛下,當務之急,不是黎陽縣的事情,而是如何面對劉梟。畢竟,黎陽縣在冀州境
內,黃忠要從黎陽縣殺入東郡,不是一件易事。後方有荀大人坐鎮,黃忠的威脅不足為懼。”
曹操頷首道:“妙才,你說應當如何破敵?”
夏侯淵道:“末將也沒有辦法,為今之計,只能等戲軍師和荀軍師返回後,才能有出兵的辦法。只要三路大軍進攻,劉梟必敗。”
曹操握拳道:“如此說來,朕只能忍下這口氣了。”
夏侯淵道:“是這個道理。”
“父皇!”
忽然,營帳外傳來洪亮聲音。
卻是一個器宇軒昂的青年大步走了進來,此人和曹操面相極為相似,彷彿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但卻身材修長挺拔,很有一股英氣。
這是曹昂。
曹操的嫡長子,也是魏國太子。曹昂作為魏國的太子,按理說曹操親自御駕親征,曹昂要留在國都監國,負責朝政的運轉。然而,曹操不走尋常路,他希望兒子能文能武,不僅要長於政務,更要知曉兵事,所以將政務都託付給荀彧,特
地把曹昂帶在身邊,讓曹昂熟悉兵事,瞭解軍中戰事。
曹操對當今局勢,看得很清楚。
當今是大爭之世。
曾經的大漢分崩離析,諸侯各自稱帝,如今已有戰國時期的亂象。如果曹昂不通戰事,將來曹昂繼承魏國,便難以立足於亂世,曹魏也難以維持下去。
所以,曹操要曹昂能文能武。
事實上,曹昂也不負厚望,睿智果敢,冷靜處事,且頗為寬仁,有明君氣象。這樣的曹昂,曹操也是極為喜歡的。
曹操看到曹昂進入,臉上陰翳褪去,臉上帶著笑容道:“昂兒,你有何事?”
曹昂說道:“父皇,兒臣聽說了劉梟散播訊息,擾亂我軍心的事情。按照父皇的安排,至少得郭汜、劉表出兵,才能緩解如今的局面。”
“兒臣認為龜縮不出,不利於作戰。”“昔年,漢武帝和匈奴開戰,曾言寇可往我亦可往!如今,劉梟能派遣黃忠殺入黎陽縣。反過來說,我們也可以派遣一支精銳,繞過劉梟的大營,去後方襲擊劉梟的糧道,甚至在劉梟後方作亂,以打擊劉梟
士氣。”
曹昂正色道:“死守不出,不是父皇的風格。我大魏國的兒郎,都不是孬種,都不懼開戰,沒有必要一直死守不出。”
曹操道:“昂兒好志氣!”
曹昂抱拳道:“父皇,兒臣請戰,願意率領一支精銳,潛伏到劉梟的後方,以攪亂劉梟後方局勢,令劉梟後方糧道不穩。”
曹操問道:“你如何破壞糧道?”
曹昂回答道:“兒臣不會以大魏國的身份出現,等潛入劉梟後方,兒子會在運糧的必經之地附近埋伏,扮作是賊寇,以賊寇身份襲擊糧草。如此,劉梟也不會發現。”
曹操看向夏侯淵,問道:“妙才,你覺得昂兒所言如何?”
“臣反對!”
夏侯淵想都不想,直接回答。
曹昂皺眉道:“夏侯叔叔為什麼反對?”夏侯淵沉聲道:“殿下千金之軀,身份貴重,豈能犯險?常言道,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殿下乃是魏國太子,身系萬千百姓之安危,不能以身犯險。殿下的計策可行,大可安排人前往,沒有必要親自犯險。
”曹昂道:“父皇年輕時,尚且能上陣殺敵,為何到了我這裡,就不能了?我是魏國的太子,身份貴重,但正因為是魏國太子,更改以身作則,做出表率。魏國太子尚且上陣殺敵,我魏國士兵聽聞,豈能死命
殺敵。”
夏侯淵道:“殿下,你這是狡辯。”
曹昂鄭重道:“夏侯叔叔,我乃父皇的兒子,父皇英明神武,果敢睿智。我不求有父皇那般,但至少要有父皇的膽魄,不能只呆在家中。”
說完後,曹昂道:“請父皇准許!”
夏侯淵聽得意動,也欽佩曹昂的膽魄,但恰是如此,夏侯淵更要反對。魏國有一個睿智果敢的繼承人,那是魏國之福,不能在戰場上折了。
夏侯淵道:“陛下,臣反對。”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