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夢嬌道:你在北京當過保安,對不對?
黃星道:當過一年。
歐陽夢嬌反問:是在興河花園,那幢連體別墅。對不對?
黃星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歐陽夢嬌強調道:我家住那兒。
什麼?黃星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你是興河花園的?怪不得當時我見到餘總的時候,總覺得挺面熟。
歐陽夢嬌笑道:那就對了!你還記不記得,你當時是怎麼離開保安隊的?
黃星搖頭無語,往事不堪回首。
歐陽夢嬌輕咬了一下嘴唇,伸手抓住了黃星的手,動情地說了句:其實,其實我就是當年被你救出來的小女孩。
什麼?她這句話,讓黃星恢復了很多記憶。
那年,他在興河花園當保安,有一天晚上值夜班,大約十二點左右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陣短促的呼救聲,聽起來像是個女孩兒。黃星本能地走到門外,見一輛白色的金盃商務車上,有兩個男子正鬼鬼祟祟地議論著什麼,黃星甚至還朦朦朧朧地看到一個女孩的半隻腳,若隱若現地在車裡掙扎。黃星意識到,很有可能是有個女孩兒被這兩個男子綁架了,而且這個女孩也極有可能是興河花園的業主。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黃星容不得多想,在金盃車啟動之前,衝了上去,與那兩個男子展開了一陣貼身肉搏,最終驚險地將女孩從車上救了下來。但沒想到的是,那女孩兒由於驚嚇過度,撒腿就跑進了興河花園。由於光線的原因,黃星甚至沒能看清楚女孩的相貌。
沒想到的是,兩天後,當黃星在大門口值班的時候,被一群紋龍畫虎的青年圍毆,黃星被打的受了內傷。後來,他回來老家養傷,然後再也沒回北京。儘管他不知道那夥打人者的身份,但是任誰也能猜測的出,他們肯定與那夥綁架者有關,畢竟是自已壞了他們的好事,才導致他們耿耿於懷,以至於打擊報復。從那以後,嫉惡如仇的黃星,在遇事時有所收斂,他明白了一個道理,很多時候,做好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歐陽夢嬌突然間流下了兩行熱淚,她拉著黃星的手,繼續說道:其實你是知道的,在北京,綁架這種事幾乎天天發生,或者是為了恩怨情仇,或者是為了財和色。他們綁架我是想勒索我們家的財產。但是我當時太年輕了太不懂事了,經常在外面玩兒,唱歌蹦迪,喝酒,回來到很晚,這才讓那些人有了可乘之機。其實當時我是想跟你說聲謝謝,甚至是好好感謝你的。但是我被嚇壞了,後來當我想感謝你的時候,才知道你已經不在了。聽到了你被打的事情,我整整哭了一晚上,我覺得你是為了救我才挨的打,可我呢……
黃星越聽越詫異。
歐陽夢嬌接著道:再後來,我父母為了我的安全,對我採取了囚籠政策,不管幹什麼,都有人跟著,我都快被逼瘋了。我想要改變自已的生活,自已的狀況。所以我想到了離家出走。也不是離家出走,就是想換個環境,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知道我的地方,過一過普通人的生活。我在你們保安隊裡打聽得知,你家是山東濟南那一帶的,所以就把目標定在了濟南,這樣的話,也許有一天我還能遇到你,當面對你表示一下感謝。就這樣,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在鑫緣公司面試,當了一個文員,雖然身價很卑微,但我覺得很踏實。至少不會天天擔心被綁架,或者被狗仔隊爆料偷拍,這裡沒有人認識我。同時我也在悄悄地打聽你的訊息。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正當我心灰意冷找不到你的時候,你竟然跟我住進了一個出租房……我當時是既意外又驚喜,但又有些失落。因為,因為你身邊多了一個趙曉然。每天看著你和趙曉然如膠似膝,成雙入對的樣子,我才漸漸意識到,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竟然是獨一無二的。你是除了我父親,第二個讓我有強烈好感的男性。然後我就特別希望,有一天你能屬於我歐陽夢嬌。當時挺傻的,明明知道這幾乎不可能。所以我一直沒跟你相認,而是默默地關注著你,做了一個背後的守望者。
黃星聽著聽著,竟然覺得十分不可思議。他總覺得,歐陽夢嬌這番話,像是天方夜譚。但又絕非虛構。
歐陽夢嬌輕吁了一口氣,道:現在明白了沒有?
黃星道:有點兒像聽書的感覺。
歐陽夢嬌靠在黃星身邊,急切地道:跟我一起幹吧。你已經知道了,我們夢想集團要在濟南幹一番大事業。
黃星道:你的事是你的事,我還有自已的事情要做。
歐陽夢嬌道:但是我需要你!
黃星反問:你需要我為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