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背後,涉及的太多了。 秦珂在說出這句話後,就又一次沉默下來。 元漪三人都沒有打擾她,而是給她時間醞釀。 十分鐘後,秦珂才繼續道:“5年前,正好是我在值班,突然接到一個很奇怪的案子。沒有直接報案人,是我們局長把我叫到辦公室,交代我,然後讓我配合開事故證明。” “我當時覺得很奇怪,如果真的是事故,根本不需要傳到刑偵部門。但是,局長告訴我,說這件事的性質有些特殊,所以才需要刑偵部門介入。但,也不需要介入太多,就是配合開一張事故證明就行了。” 秦珂自嘲的笑了笑。“所以,我開了職業生涯中,最滑稽的一張事故證明。沒有去現場,沒有見到屍體,甚至沒有報案人,沒有證人,只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麼事,而這還是因為開證明需要,我才知道的。” 她抬眸,眼神裡閃爍著堅定的眸光,“這間事故,我所知道的是,正興集團在對最後一根橋墩施工的時候,有一個工人不小心掉入了正在澆灌的水泥柱中,因為當時正在澆灌,所以他頃刻間就被掩埋在水泥柱中了。” 果然是打生樁! 元漪三人,瞳孔微微一縮。 “因為柱子好不容易立住,而且竣工日期迫在眉睫,施工方當時見人已經救不回來了,就索性把人封在了橋墩裡。由於這件事的性子擺在這,施工方又態度良好的原意賠償,市裡怕事情鬧大了,會影響不好,上報省裡之後,省裡直接下達了封口令。禁止所有參與公職人員,再談論這件事,也必須要保守秘密。” 秦珂將封塵在心底三年的秘密說出來,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很可笑吧,一條人命,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消失了。明明他掉進去的時候,還極有可能是活著的!”秦珂突然爆發,雙眼都變得赤紅起來。 當然,她這個情緒針對的並不是元漪三人,而是一些不能言說的人和事。 “這件事哪怕只是意外,可是卻也讓我耿耿於懷了5年。”秦珂發洩之後,喃喃的道。 樂文西嘀咕:“什麼意外,分明就是人為!” “你說什麼?”當刑警的人,耳朵很尖,哪怕樂文西的聲音不大,還是被秦珂聽見了。 樂文西為難的看向了元漪,秦珂自然也察覺到了,跟著看向了她。 元漪倒是覺得這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要解決西市的事,這件事也瞞不住,而秦珂就是最好的認證。 “這叫打生樁。”元漪開了口。 秦珂一愣,“打……生樁?什麼打生樁?” “這種方法,存在於古老的時期。那個時候的匠人們,在修築道路,橋樑,甚至宮殿的時候,遇到一些古怪的事,無法立柱成型,就會採用打生樁的方法來克邪。” “他們往往會用一些死囚來打生樁,也就是把人活埋在裡面,用人命來祭祀。這是一種古老的巫術。” 聽完元漪的解釋後,秦珂的臉色都白了。 她一直以為這是意外,只是不滿於處理方式。 卻沒有想到,這竟然是人為的。 “不過,那個位置不像是什麼邪祟之地,反倒是像是生脈大穴。”元漪思忖著道。 “這又是什麼?”秦珂怔然。 她還沒從剛剛得知的訊息中回過神,又聽到一個新的名詞。 元漪卻看向莊生:“你懂得觀氣術,應該能看得出來。” 莊生道:“我得到高處看看。” 元漪點頭後,莊生就立馬出了門。 他們選擇的餐廳位置,本來就離事故地點不遠,就在封鎖區外一些,以莊生的速度也不會太耽擱。 莊生的訊息還沒有傳回之前,元漪也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而是問秦珂,“你剛才說,這件事涉及得太多?” 秦珂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所知道的是,正興集團能夠招標成功,是因為打通了各個人脈。一旦工程因為重大事故停工,那麼是牽涉到其中的所有人都不願看到的。死了人,就已經算是重大事故了,除非家屬放棄追究。” “而且那個立交橋專案,是市裡的重點專案,關係到整個市的交通規劃,也要做成城市名片……”秦珂停頓了一下,又隱晦的道:“更何況,當初下達封口令的是來自省裡……” 秦珂並不知道全部的真相,但也知道得夠多。 元漪和樂文西都沒說話,官場上的烏煙瘴氣,自然有專人來整治,不是他們的專業。 現在,他們就等莊生一個結果。 其實觀氣這種事,元漪也行,只不過既然莊生在,她就沒必要強出頭。 …… 莊生回來得很快,大概只用了半個小時,但是回來後的臉色卻比之前難看好幾倍。 “是生脈大穴!那橋墩之所以打不進去,立不起來,就是因為位置恰好在生脈大穴上,但那群王八蛋不懂這些,也沒請人來看,直接用了打生樁的辦法解決,活生生的把生脈大穴變成了煞穴,硬生生的把封在橋墩裡的炁(乞)養成了專吞噬地魂的兇炁!” “能不能說些我能聽懂的?”在場唯一聽不懂的秦珂忍不住著急。 三人中,最淡定的元漪緩緩解釋,“地與人一樣,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