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致雖然表現出了警惕和排斥的敵意,但最終還是沒有阻止元漪對恬恬的第一次治療。 元漪也沒有在乎他的反應,拿出魂針,一邊在恬恬身上扎針,一邊向身後緊握著雙拳的男人解釋—— “玄門術法萬千,我主修的就是玄門醫術,所以我也被稱為玄醫。” “玄門醫術是從傳統醫術中,脫胎而出,既能醫人,也能醫鬼。” “而玄醫最擅長的就是治療魂魄之症。我呢,因為想多賺點錢,所以有時候也會搶搶其他醫生的生意,治療一些疑難雜症。” “比如說,目前醫術中,無法將恬恬斷掉的脊椎骨重新連線,也無法將神經也重新續上。而我,可以。” “今天,我第一次施針,是先幫恬恬活血。她躺得太久,血液中的生氣不夠,對她沒有什麼好處。” “以後,我每隔三日會來給恬恬進行一次治療。當然,最好是你將她送到我工作室裡來治療,她需要走出去曬曬太陽,補補陽氣,感受外界的一切,把她一直放在家裡,對她的病情沒有一點好處。” “你放心,我是免費治療恬恬,不會收取一分錢的報酬。” 元漪自顧自的解釋,也不管周大致聽不聽得進去。 當然,元漪是知道身後的男人是聽進去了她說的話的。 半個小時後,元漪的白皙的面板上,已經出了一層虛汗。 將最後一針拔出的時候,她不留痕跡的吐出一口濁氣。 替甜甜治療,看似簡單,但實際上卻消耗了她不少玄力。 平復了胸腔裡翻湧的氣浪後,元漪才收起魂針轉身,“好了,第一次治療結束,你要過來看看孩子嗎?” 元漪說完,主動讓到了一邊。 周大致宛如大夢初醒,喘著粗氣快步撲倒床前,也看到了睡得正香的女兒。 女兒的臉上,出現了好久不曾出現過的淡淡紅暈,就連睡夢中都不再是痛苦的樣子。 這讓周大致對元漪更加有信心! 或許是激動和終於看到希望,讓他壓抑在心中太久的痛苦,終於控制不住,透過眼淚發洩出來。 周大致不敢大哭,怕哭的聲音吵醒了睡得香甜的女兒,只能用粗糙的大手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元漪早已經退出了臥室,給這父女二人一點空間。 不過,她也不著急離開,而是站在客廳的小陽臺上等待。 過來差不多十幾分鍾後,周大致終於收拾好自己,走到了她身後。 “謝謝。”周大致悶聲道謝。 元漪轉過身看著他。 周大致低著頭緩緩的道:“恬恬出事後,我們家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秀蓮她很自責,認為是自己沒有看好孩子,才會讓孩子被那四個畜生給欺負了。” “她每天都讓自己做很多事,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件事。到了晚上,就是一夜夜的哭。” “後來,她病了。” “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去醫院檢查的時候,才發現是癌症,因為之前耽誤得太久,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是晚期了。” “我們家已經拿不出什麼錢,而且醫院說,秀蓮這樣的情況,就算是治療了,也活不了多久。” “所以……所以她想在死之前,為女兒報仇!那四個畜生,仗著未成年,對我們女兒做出那樣的事,卻逃脫了法律的制裁。我們只能靠自己給女兒報仇!” “我原本也不想活了。妻女都成了這個樣子,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可是秀蓮讓我必須活著,因為恬恬還在。她已經活不了了,所以她去報仇是最佳的選擇,而我要乾乾淨淨的活著,替她一起活著,好好的照顧我們的女兒……” “嗚嗚嗚……” 說到最後,這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忍不住在元漪面前蹲下嚎啕大哭。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元漪無聲的看著他,沒有上前勸說。 未經他人苦,又怎麼能勸說他放下呢? 元漪知道,周大致是在聽到她是玄師後,知曉她已經清楚的明白了殺人命案的關鍵。 殺人的是張秀蓮,也是他周大致。 所以,才會選擇在此刻坦白一切。 “案子已經結了,你以後好好照顧女兒吧。如果可以,儘快找個新的住處,然後把這裡的房子賣了。恬恬的情況,需要一個更好的,也是新的環境。”元漪留下這句話後,就離開了周大致的家。 走出這一片老舊小區後,元漪抬頭看向天空中的陽光,重重的吐了一口氣,掃去了心間的陰霾。 …… 元漪的工作室很快就迎來了正式開張的日子。 這些事,元漪只是負責選了一個適合開張的日子,其餘的都是李加葆和羅琦負責。 工作室的員工,除了羅琦之外,又招到了前臺和司機,李加葆也為自己招了一個助手,看上去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李加葆直接在工作室裡安排了一個小型酒會,特地篩選了一些目標客戶,給他們發了邀請函。 李加源和高騰的花籃也一早送到,就連姜恆和彭隊也都送來花籃,算是給元漪站臺了。 在眾多花籃中,元漪站在其中一片看上去最昂貴的花籃前,神色莫名。 “哇!這些都是從S國空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