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誰?” 蒼老的聲音,從年齡最高的老人口中而出。 從村裡出來的一行人,都帶著戒備的眼神,盯著厲霆川他們這群‘不速之客’。 為了不打草驚蛇,這次行程,厲霆川和厲瑛已經商量好,不提前通知厲家村的人。 而他們多年不曾回來,就連厲霆川也是在剛出生,三歲的時候來過一次,之後就沒有再來過,厲瑛更是有十多年沒有回國,就別說是回厲家村了。 所以,村子裡的人呢,不認識他們也是情理之中。 面對村裡人的質問,厲瑛最先站出來,報出自己的名字:“我叫厲瑛。” 厲瑛? 年長的老者沒有說話,站在他身後的中年人們卻開始竊竊私語。 元漪清晰地聽到了一句——‘厲瑛是誰?’ 她下意識地去看厲瑛的臉色,果然看到了厲瑛陰沉下來的表情。 “我是厲霆川。”在村中眾人猜測厲瑛的身份時,厲霆川站出來也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當他話音一落時,為首的老者就眸光一亮,再次開口:“您是主家的大少爺?” 主家……好古老的稱呼。 元漪和莊生都有些難以想象都這個年代了,居然還有人這樣說。 但,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當年厲閆平買奴僕回來,讓他們世代守在這裡,厲家每一代都嫡系旁系分明,恐怕在無形中一直都在貫徹一些‘規矩’。 這些人,認不出更年長的厲瑛,但卻能認出只有三歲時來過這裡的厲霆川,這讓厲瑛的臉色更難看了。 此時的元漪還不知道,這些守在厲家村裡的人,之所以認識厲霆川,並不是認出了他的樣子,而是因為宗祠族譜之上,有著厲霆川的名字和身份。 他三歲來的那一次,就是為了開宗祠,上族譜。 按說,以厲家的規矩,小樹也應該在三歲的時候回來上族譜。 只不過,小樹和小花的到來是意外,元漪的身份也一直沒有被京市厲家承認,所以才無人談及這件事,厲霆川更是不清楚這些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 “敢問,如何證明您是大少爺?”老者問。 “……”元漪與眾人。 就連厲霆川都默了默,然後……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證。 “原來真的是少爺回來了!您來,怎麼也不事先和我們聯絡,我們好派人去接您,也好打掃準備好房屋。”老人查過了身份證後,終於露出了和善的小臉。 而那些原本還有些凶神惡煞的中年男人,也都變成了老實敦厚的樣子。 “不用那麼麻煩。”厲霆川在外人面前,一向都是冷漠疏離的。 哪怕,眼前的這些人突然熱情。 “要的要的,對了,我忘了介紹,我是留在村裡,負責看守我們厲氏祖宅的管事。從輩分上,算是少爺的族伯公,但少爺叫我老康就行。” 老人說完,又指著自己身後的中年男人介紹:“他們都是村裡人,這個叫大勇,是如今村裡的支書,也是村長。厲家村不大,所以村官就他一人。” 被點名叫大勇的男人,討好地向厲霆川笑著。 “他們的婆娘,都在各家裡做飯,等收拾好了再來見少爺。敢問少爺,這幾位是……” 老人雖然嘴上問的是其他人,但眼睛卻一直落在元漪身上。 人老成精,哪怕元漪和厲霆川沒有做出什麼親密的動作,但他似乎還是看出了些不同尋常,所以才想要向厲霆川證實,以免得罪了女主人。 這一系列傳統老派的做法,讓從京市來的一行人很不適應。 只是礙於他們來的目的,所以沒有說話,就連厲瑛都在忍著脾氣。 “康伯公,這位是我妻子,名叫元漪。還有,厲瑛是我姑姑,親的。”厲霆川自然看出了康伯公的心思,也沒有給他們胡亂猜測的機會。 尤其是在介紹厲瑛時,太特意點明瞭一下。 得知在場兩個女子的身份,康伯公也並未驚慌,“原來是姑奶奶和少夫人,是老頭子眼拙了。” 元漪嘴角狠狠抽了抽,厲瑛冷著臉高傲得不行。 隨後,厲霆川又以朋友,助手,司機的身份,分別介紹了莊生,嚴直和司機。 雙方都認識之後,康伯公交代人立即去準備晚餐,還有打掃祖宅裡的房子,安排大夥入住。 他們這樣的反應,也就證明了厲家老頭並未把與厲霆川翻臉的事,告知村裡的人。 或許是不想說,又或許是壓根就忘了。 “唉,村子裡,也就只剩下我這個老傢伙,還有大勇他們幾十戶人家了,年輕的管不了,嫌棄自己家都跑了出去,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這個心啊,一直都是懸著的,就怕有一天我們這些人都死了,厲家村沒了人,我們對不起老祖,幸好少爺回來了,我們也就有主心骨了。” 這一晚上,康伯公說了很多,還抹著淚。 厲家祖宅很大,比京市的老宅還要大兩三倍。 他們到的時候,天都快黑了,也無法看清楚祖宅的全貌,更無從去仔細看祖宅的風水,只能先吃飯休息。 當晚,元漪隨厲霆川入住主院。 身為姑奶奶的厲瑛,只能住在次院。 而其他人,就只可以住在客院了。 原本,差點連厲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