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軼正回到座位上的時候歸洛正在看練習冊上的一道化學題。這道題她已經看了很久了,實在是看不明白。 林軼正剛一坐下,她就把練習冊遞了過來,用筆指了指某處,“不會。能不能講得通俗點?” 林軼正瞟了眼題目,不算難的一道題,對於歸洛來說不應該有什麼問題,而且她甚少向自己提出這種要求。 他本能地覺得她是不是有點不對勁,很自然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試了試溫度,“沒發燒啊?” 歸洛根本沒想到他會突然探出手碰自己,還沒來得及躲林軼正就把手拿開了,半開玩笑地說道:“你心緒不寧,在想什麼?” 歸洛被他說中了心事,她確實在想別的事。 她知道林軼正一定會解決凌宇真受傷的事,但她不知道他想怎麼解決,也不知道他會面臨哪些危險。但她不想跟他說這些,她覺得這樣很矯情。 “可這個我真的不懂啊……就想讓你詳細地講一講嘛。不可以嗎?” 歸洛只能將錯就錯,抬起頭看他。 她這副姿態落在林軼正眼裡,已經和撒嬌沒什麼區別了。 一雙眼裡帶著些溼漉漉的可憐意味,臉上帶著些微羞神態,如果不是因為還在教室裡,林軼正不保證自己會不會伸手捏捏她的臉。 “可以。” 林軼正有些慌亂地移開視線,心想你都這樣了還有什麼不可以?什麼都可以。 他故作鎮定地隨手拿了張草稿紙開始給她講題,落在凌宇真眼裡真的可以說是大開眼界。 這他媽的和剛才是一個人嗎? 剛剛跟人說話拽得一比,這會兒柔情似水?老大你一直都這麼會玩嗎? 凌宇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接下來林軼正就像沒發生過任何事一樣,該幹嘛幹嘛。中午午休的時候,他到外面去打了個電話。 周澤燁的效率很高,那天來的人特徵還算明顯,他很快就查到了些線索。 那天的花哨哥叫方濤,雖然長得是著急了點但實質上也還是學生,在附近的束源技術學校讀書。另外兩個分別叫馮宏亮和謝興,跟他是同學。 照理說幾人跟林軼正是毫不相干的,林軼正在初中的時候也從沒和他們照過面。 事情很明瞭,這三人完全是替人辦事。問題是替誰辦事。 初中時林軼正、陸嘉樹和周澤燁在八中,也是叫得出名字的人物,要說得罪什麼人,也很正常。 關鍵問題在於這三人基本沒把什麼人放在眼裡,就算是跟人打了架,也不一定記得名字。 周澤燁這下就犯了難。 照理說林軼正給了他們時間,就不該再步步緊逼,這樣顯得自己特別沒氣度。但林軼正不想耽誤週末的時間,非要今天解決。 那他咋辦?找上門去?問他們是替誰辦事?束源技校的情況他不清楚,貿然過去肯定是不妥。 林軼正的意思,必須得先搞清楚物件,掌握主動權。如果今晚上還沒人找上門來,可能就真得搞一搞了。 鑑於那三人來找凌宇真的時候對他的詳細特徵都瞭解得很透徹,外形什麼的先不說,彈吉他這事,知道的人不算少。 但成績好這事……這人是有多關注他啊?這事都知道?要知道初中那會兒跟他們打交道的,有幾個關心過學習啊?並且這人還知道林軼正考到了東都中學。這他媽妥妥一個默默持續關注啊?他是暗戀林軼正嗎? 周澤燁思來想去,覺得這人一定是個變態。還是對林軼正怨念特別深的那種。 這樣一來……其實範圍就縮小很多了。畢竟人不會因為被普通地揍一頓就變得這麼變態吧?那必須是那種讓人特別不能接受、特別丟臉、特別刻骨銘心的事件,才會變成這樣吧? 嗯……這樣的人,很少。 周澤燁在自己腦海裡搜尋著殘存的畫面,似乎找出了一些人。 徐文彬算一個。 周澤燁對他有印象完全是因為那次陸嘉樹做事太過離譜。 他屬於是自己沒被打,但心理陰影特別嚴重的那種。 周澤燁依稀記得前段時間陸嘉樹曾經提醒過他注意這個人,證明他曾經是有所動作的。 有可能。 另外,還有個叫胡一凡的。 這人被列進來的原因是他追的姑娘對他不感興趣,一心只想著林軼正。 林軼正雖然從來沒理過她,但放在胡一凡那裡心裡肯定不是滋味。 於是胡一凡找人來堵林軼正,也就是中考前那次摸底考試最後一天下午的事。 結果是林軼正缺考了一門。那陣子周澤燁還沒完全接受他要離開樂隊的事實,和他正鬧著矛盾,所以這事他們是後來才知道的。聽說胡一凡的人被打得很慘。 這……也有可能。 另外……還有個叫嚴俊哲的。 這人呢,比他們大兩屆,之前也在八中,後來去了二中。 他跟林軼正他們從初一他們剛開始組樂隊那會兒就不對付。 畢竟突然冒出來幾個如此拉風的小鬼,長得都還不賴,幾乎是出盡了風頭。更讓他火大的是這幾個人都是硬茬,他打不服。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