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女生經過一個晚上已經儼然成為了小姐妹,自由地在遊戲區玩這個玩那個,男生們則是自覺地把屋子打掃了個乾淨。
陽光明媚的午後,陽光從窗外射進來將舞臺區照得很亮,就像是被聚光燈籠罩一樣。
林軼正看向在舞臺上清理擦拭樂器的幾人,不禁有點失神。
低沉的貝斯聲響起的那一刻,黎澪幾乎是瞬間就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怔怔地看向舞臺。
一縷陽光正好打在韓睿的側臉上,他額邊的長髮被染上一絲明亮的色彩,睫毛低垂著留下一點陰影,修長的手指漂亮有力,整個人像被鍍上了一層溫柔的光。
這遠比在練習室裡看到他彈貝斯的景象更令她震撼,相比於那時候,現在的他更符合“希德的貝斯手”這個身份。
凌宇真和周澤燁明白他是想在黎澪面前展示出真實的自己,所以很快就開始配合他。
不僅是黎澪,景詩晗也從沒在這裡看過他們的現場演出,現在一見,只覺得心跳快得無法呼吸。
現在的希德是最鬆弛、最舒適的狀態,跟她見過的巡演現場完全不一樣,凌宇真回頭看向背上吉他的陸嘉樹,與他對視一眼後露出一絲淺笑。
“大家好,我們是希德。”
陸嘉樹的聲音是希德最大的武器,當這句開場白出現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有了莫名的底氣。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他們在陸嘉樹的主導之下演奏了很多歌,那些歌或許創作於不同的時期,但每一首都在肆意地表達著他們對於這個世界的理解。
然而即使過去了這麼多年,歸洛卻覺得他們始終保持著初見時的那一份真誠,從未改變。
讓她感到意外的是,他們後來創作的歌曲裡表現出了更多的對抗和批判,好像不再像之前那樣具有強大的包容性了。
這就是被現實弄得遍體鱗傷的金絲雀的真實寫照,那樣一個被林軼正好好保護著的希德,終歸還是成為了一個犧牲品。
之前的她雖然明白這個事實,此刻或許才有了更加深刻的感受。
他會覺得遺憾嗎?
她望向在臺下注視著他們的林軼正,他的眼裡卻沒有半點迷茫。
他已經決定了,要將他們搶回來。
“謝謝大家。”
一直到陸嘉樹最後的尾音結束,他們就像是開了一場小型演唱會,為僅有的幾個觀眾獻上最有誠意的表演。
“鐵哥,怎麼樣?滿意嗎?”
陸嘉樹很嘚瑟地朝臺下的林軼正揚揚下巴,像是在詢問他這個未來老闆對他們的看法。
林軼正勾起唇角,“還不賴。”
“得了,金主爸爸發話了,大家加油,多寫點歌,以後咱可只能靠這賺倆錢了。”
陸嘉樹無奈撇嘴,又狀似隨意地補充道:“哦,對了,咱還得想個新名兒,要拉風的那種。”
從昨天到現在,沒有人主動提起這個話題,但這不是他們逃避現實的理由,所以陸嘉樹選擇做那個引子。
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有點凝重,何書羽看著那道故作輕鬆卻略顯侷促的身影,想說點什麼,可最終只是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說出來。
林軼正一步跨上舞臺,用胳膊一把將陸嘉樹的脖子拽過來,上手敲敲他那顆金色的腦袋,“老子就喜歡這名兒,誰他媽敢換?”
陸嘉樹吃痛捂著自己的腦袋,身子是半分動彈不得,尋思你就比我高了三公分怎麼能把我壓制成這樣,這特麼肌肉是沒白練啊?
不敢動不敢動……
林軼正保持著對陸嘉樹的鎖喉姿勢,很淡定地看向其他幾人,“繼續寫歌沒毛病,但之前那都是你們寫的歌,咱憑什麼不唱?”
凌宇真有點無奈地笑笑,知道他已經想好之後要做的事了。
他要成立經紀公司,跟幻夢娛樂談判拿回“希德”的名字,買回以前那些歌的版權,然後逼他們撤訴。
這本就應該是他一開始的計劃,但因為有這樣那樣的顧慮而束手束腳,如今事已至此,他沒有必要再留有底牌。
“嘖嘖嘖,你他媽早這麼說不完了嗎?”
周澤燁站起身子走過來,賭氣似地伸出拳頭捶他一下。
韓睿和凌宇真則是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陸嘉樹特別暴躁地掙開他的胳膊,一臉的不滿意,“你說話就說話,耍什麼帥?我特麼又不是你的工具人。”
林軼正作勢要打他,嚇得他秒速變慫,往回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