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兩個字,頗有種咬牙切齒的意味。 靜塵宛如謫仙般的清俊面容,此刻陰沉下來,白色的鳶尾花面具,更給他添了幾分神秘感。 整個人看起來,充滿了危險與禁慾。 他半拖半拽著沈鳶徑直往織女樹的方向而去,腳下步子很快,似是急於做些什麼。 沈鳶身形嬌小,被他桎梏在懷裡,只感覺快要窒息了。 “放開我,我要喘不過氣啦。” 她小聲求饒,脖頸處的力氣終於收了收。 靜塵鬆開了她,只是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直愣愣盯著她。 那堪比捉姦的眼神,就好像沈鳶是想拋棄丈夫,和姘頭私奔的壞女人一般 沈鳶有些心虛地撓了撓掌心,小心翼翼地抬頭,對上靜塵幽怨的眼神。 她感覺後背一涼,圓溜溜的大眼睛轉了幾圈。 靜塵一見她這副表情,便知道她肯定在想壞主意。 果然,下一秒 就見沈鳶撇著嘴,委屈巴巴地指著靜塵控訴道 “你兇我?你居然兇我。” 興師問罪,反被倒打一耙的靜塵非常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反駁道 “沒有。” 沈鳶不聽,小嘴嘟囔著 “就是有,你兇我,還叫我閉嘴。” 即便知道她在裝,靜塵依舊招架不住,只好舉白旗投降。 他伏低身子,拉近兩人的距離,嗓音軟了幾分 “好,我錯了,下次不兇你了。” 他道歉的態度十分誠懇,導致沈鳶心裡湧起一抹小小的負罪感。 要是讓靜空方丈知道,自己耍小性子,要尊貴的佛子低下頭顱,向她道歉,估計會氣得長出頭髮來吧。 “既然你道歉啦,那我就勉為其難原諒你吧。” 說完,她還叉腰軟哼了一聲,傲嬌味十足。 靜塵勾唇,順著道 “嗯,謝謝阿鳶姑娘的原諒。” 這也太會撩了吧,一夕之間,他怎麼突然開竅了? 沈鳶內心發出一陣土撥鼠叫,嘴角止不住上揚,似乎要與月亮肩並肩。 她欲蓋彌彰地輕咳一聲,而後擺了擺手 “不用謝不用謝,我這種漂亮的狐狸精,最大度啦。” 靜塵彎了彎清俊的眉眼,柔聲道 “走吧,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有好吃的嗎?” “去了就知道了。” 織女樹與普陀寺內栽種的那棵普陀茶樹一樣古老,都是受大梁保護的珍貴之物。 樹影婆娑,懸繫著的紅色祈福絲帶,被夜風吹散,徐徐擺動。 此刻織女樹下,聚滿了求花燈的男男女女。 姻緣婆婆佝僂著身子,坐在木桌前折花燈,手背蒼老,動作緩慢,折出的花燈卻異常漂亮。 兔子,狐狸,各種花卉栩栩如生。 點燃紅燭,花燈就像被賦予了生命一般,綻放出璀璨的光芒。 “哇,好多花燈呀!好漂亮,佛...” 沈鳶指著圍聚的人群,眸子裡滿是喜悅與激動。 她剛想喚靜塵的名諱,突然想起他是偷溜出來的,怕別人認出他,立刻閉上了嘴巴。 靜塵斂眉,薄唇微張,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傅塵。” 沈鳶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什麼?” 靜塵頗有耐心地解釋道 “這是我還未進宮時的俗名,以後,你可以叫我傅塵。” 沈鳶笑了笑,兩隻漂亮的眸子,彎成小月牙般的弧度 “好呀,傅...塵?” 她的嗓音又乖又軟,落入靜塵的耳畔,只感覺心都麻了。 這個塵封多年的俗名,從小狐狸口中說出來,怎麼能如此...動聽.. 靜塵垂眸,長睫顫了顫,掩蓋住眸子裡一切翻湧的情緒。 他深吸一口氣,摒棄掉不該有的雜念,看向沈鳶 “走吧。” 沈鳶仰頭,神情懵懂 “去哪?” “你不是喜歡兔子花燈?我替你求一隻。” 說完,靜塵徑直朝著姻緣婆婆的方向走去。 此刻人散了一些,靜塵站在姻緣婆婆的花燈鋪,前,輕聲問道 “阿婆,可否求一隻兔子花燈。” 姻緣婆婆抬眸,視線落在靜塵戴著鳶尾花面具的臉上,讚歎道 “好俊的郎君。“ 說完,她又看向靜塵身側的沈鳶 “這個是你的娘子嗎?” 沈鳶對著阿婆甜甜一笑,剛想點頭,就聽到靜塵清冷的嗓音 “不是,這是我的知交好友,她喜歡兔子花燈,所以我來替她求一隻。” 出家人不打誑語,小狐狸並非他的娘子,稱之為知交好友,並不算欺騙。 聽到他說的話,沈鳶不滿地嘟起嘴,俏麗漂亮的臉上滿是不開心。 阿婆瞧見她的臉色,挪揄道 “知交好友?怎麼我瞧著,這位小姑娘並不想當您的朋友呢?” 對上阿婆戲謔的眼神,沈鳶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阿婆的一句話,使得靜塵耳尖微紅,白皙的臉頰上,也暈染出一抹霞暈。 他雖不懂男女之事,可也聽得出阿婆話裡的弦外之音。 小狐狸不想當他的朋友..那她想當什麼呢? 阿婆見靜塵羞得耳尖通紅,不再逗 “郎君,不好意思啊,老婆子的花燈,是為互相愛戀的男女或者夫妻所做。” “您和這位小姑娘不是夫妻,也未互相喜歡,所以我不能把花燈送給你們。” 靜塵臉上浮現幾抹難色,他張了張唇,剛想繼續說些什麼,下一秒,臉頰上傳來溼潤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