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德瑞拉,究竟是付出了何種代價,才與惡鬼達成交易。 肉體,亦或是生命? 沈鳶能猜個大概。 舞宴大廳外是一座巨大的花園,灑落著清澈透亮的溫泉水,夜幕籠罩在紅豔的玫瑰花叢上,一處小涼亭,坐立在花叢正中央。 童話世界晝夜溫差比較大,夜間吹來的風都染上了絲絲寒意, 它吹動沈鳶如墨髮絲,也吹散了幾分上頭的微醺。 沈鳶柔軟白皙的臉頰此刻紅撲撲的,像是抹上了一層胭脂,卻又可以看出,是由內而外透出來的健康血色。 她身子軟綿綿地,靠在涼亭旁,幾乎提不起什麼力氣。 沒想到,那一口葡萄酒,度數居然如此之高。 當然,也有一部分是這具身體不擅長喝酒的緣故。 舞廳內,隱隱傳出優雅的藍色多瑙河的音樂,激起泉池表面的層層漣漪。 沈鳶伸手,折了一片玫瑰花瓣放在掌心,看著它表面上沾染的水光,輕聲問道 “旺仔,阿戈斯現在有好感值了嗎?” 【沒有。】 沈鳶哦了一聲,頓了幾秒後,繼續問道 “那.....惡劣值呢?” 【35%】 沈鳶:“.....” — 吹了一會涼風之後,沈鳶胸腔裡那股沉悶的壓抑感終於消散了許多。 她直起身子,稍稍伸了個懶腰,打算回到舞宴上,去找安娜塔莎。 一轉身,便被立在不遠處的人影嚇了一跳。 他倚靠在攀沿著玫瑰花的牆壁上,勾唇衝沈鳶笑。 “拉斐爾?” 沈鳶略顯震驚,輕聲喚出他的名字。 “在宴會上沒見到你人,便猜是不是出來透氣了,果然。” 拉斐爾神色淡淡,嘴角始終掛著一抹溫柔淺笑,像一位翩翩有禮的貴族公子。 “舞宴很無聊?” 他溫聲問道,語氣裡帶著淡淡的善意關懷。 “沒有,就是人太多了,有些不習慣。” 沈鳶提腳,緩步走到拉斐爾面前,對他揚起一抹甜甜的笑容。 拉斐爾挑挑眉,狹長眸子裡劃過一抹深思,狀若無意道 “哦?我還以為,是因為見到了菲利普的舞伴呢...” 他上下打量著沈鳶,意圖從她的神情中找到一絲一毫的變化。 沈鳶啊了一聲,而後勾唇輕笑,漂亮的眸子微彎,被他的話逗樂了。 “你這人說話,怎麼半句不離菲利普王子。我要是自戀一點,就要懷疑你是不是對我一見鍾情了。” 拉斐爾也跟著一笑,嗓音低磁醇性 “或許,你可以自戀一點。” 沈鳶側頭,幾不可見地避開了他詭異的目光,看了眼天色,已經很晚很晚了。 雲層濃厚到,幾乎透不出光線。 “舞宴是不是要結束了?我們回去吧。” 拉斐爾眸光閃爍兩下“好。” — 回到了舞會上,安娜塔莎正坐在角落等沈鳶。 見到她回來,雙眸放光,下一秒,視線落在沈鳶身後的拉斐爾身上。 怎麼又是這個男人? 陰魂不散! 安娜塔莎危險地眯了眯眸子,神色間充滿了警惕。 “杜蘇拉。” 她快步上去,將沈鳶護在身後,而後朝著拉斐爾點了點頭,溫聲道謝。 “謝謝這位尊貴的先生,將我妹妹送回來。” 拉斐爾禮貌回禮 “不客氣。” 待拉斐爾緩步離開,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安娜塔莎臉上虛假的笑容頓時散了。 她不悅地瞪著沈鳶,咬牙切齒道 “老實交代,你怎麼又和那個男人搞一塊去了!” 沈鳶眨了眨眼睛,攥住安娜塔莎的袖子輕扯,表情無辜,撒嬌似的輕聲道 “我就是在後花園吹了吹風,醒酒,哪知道他也跟著來了。” “真的?” 安娜塔莎明顯有些不相信。 “真的!” 沈鳶鄭重地上下點頭,還伸出小手,做了個發誓的手勢。 安娜塔莎沒轍,只好暫且相信了她。 此時,舞宴已經趨近與尾聲。 沈鳶偏頭,看了眼琉璃玉牆上掛著的大壁鐘。 十一點半,快到十二點了。 “還有,我不是告訴了你,王宮內沒有叫拉斐爾的王子嗎?那個男人在騙你,你別傻乎乎地被她騙,聽到沒有?” 安娜塔莎喋喋不休,就差直接揪著沈鳶的耳朵警告她。 “知道啦,知道啦。” 沈鳶軟聲軟氣地順毛。 見她神情誠懇,不像是在騙自己,安娜塔莎才勉強作罷。 她可不想來參加個舞會,把蠢貨妹妹給弄丟了。 沒邂逅到菲利普王子就算了,要是愛上一個騙子,父親和母親估計會抓狂。 沈鳶低垂著腦袋,微微抿唇,回想起安娜塔莎說的話。 旺仔的資料裡分明顯示,拉斐爾是國王的第十八個兒子,這一點做不了假。 但是安娜塔莎為什麼沒有聽說過他呢? 而拉斐爾,初次見到她,就表現出毫不掩飾的興趣。 沈鳶有種預感,這座神秘而美麗的宮殿,潛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