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才深呼一口氣,走向書案。 書案上,是散落著的佛珠,沒有被絲線串著,東一顆西一顆。 佛珠通體黑色,直徑不過三四厘米,表面圓滑,無明顯的顆粒和凸起。 靜塵捻起佛珠,將它放在清水中洗淨。 佛珠清洗的過程十分順利,洗完後,靜塵又扯了一段金袈裟,用來擦拭水漬。 這個場景如果被靜空老方丈見到,只怕會氣得從舍利子中爬出來。 聖上賞賜的金絲禪裟,居然用來做如此之事,簡直是大逆不道。 然而他早已圓寂,對這一切,終究是一無所知。 使了一夜的力氣,翌日清晨,靜塵居然是一副神清氣爽的饜足模樣。 整個人容光煥發,沒有這一年以來的死氣沉沉,像是吸乾了精氣的妖怪。 而真正的狐妖,此刻正半死不活地窩在被子裡,眼下青黑,明顯能看出精神狀態不佳。 他將沈鳶從被子裡撈出,長臂攬過纖細的腰窩,肌膚相觸,漾出一陣陣滾燙的熱意。 沈鳶雖然很瘦,身材較為嬌小,但是該長肉的地方也一處不少。 薄被下移,露出細膩白皙的肌膚,在窗外透進的陽光下白得晃眼。 盈盈一握的腰際,覆著一層青紫色的痕跡,扎眼又恐怖。 痕跡只集中在腰窩下側,形狀有些怪異。 倒像是...指痕? 靜塵扶著沈鳶嬌瘦的肩膀,用溫水給她擦臉。 她臉上的胭脂,早已在昨夜被淚水溶掉,很快便洗乾淨了。 吹彈可破的肌膚,如剝了殼的雞蛋。 靜塵始終覺得,那濃郁的胭脂,反而遮擋了小狐狸的漂亮。 但小狐狸不覺得,還氣呼呼地罵他直男。 靜塵不懂直男是什麼意思,但下意識覺得不是什麼好話。 洗淨臉後,他開始小心翼翼地給沈鳶穿衣服。 沈鳶累得抬不起手指,索性也就由著他去了。 待她徹底清醒,自己已經被靜塵整理得乾乾淨淨,哪有昨夜的狼狽模樣。 靜塵這個人,溫柔的時候,能溺出水來。 情到深處的時候,又瘋得可怕。 光是想想,沈鳶都覺得腿軟。 “醒了?” 靜塵的嗓音,帶著些晨起的嘶啞,聽起來性感異常,十分引人犯罪。 但沈鳶心中卻沒有半點旖旎心思,看到他就沒好臉色,嗓子裡又癢又疼。 她皺起眉頭,心情更不好了。 系統給他的人設,居然是出塵禁慾?她看是重欲才對! 沈鳶軟哼一聲,陰陽怪氣道 “那可不,託你的福,沒死在床上。” 靜塵被她這通陰陽怪氣的話語,整的有些羞愧,耳尖覆上一層薄薄的紅意。 “阿鳶,別鬧,昨夜,是我做的有些過火了。” 他雖然有些怨,怨她回來得這麼晚,施以了小小的懲罰。 他知沈鳶腿軟,攬過她的肩膀,俯下身子替她穿鞋。 他神情認真,盯著沈鳶白皙漂亮的腳踝,那兒,似乎還泛著點點紅痕。 “那佛珠是我打磨了兩個月的,不會傷到你。” 他緩聲說著,絲毫沒發現沈鳶的臉色越發紅潤了。 “閉..閉嘴!” 沈鳶覺得羞憤難堪,全身都在發燙。 特別是看到靜塵手上戴著的,正是昨夜那串佛珠的時候。 她要瘋了。 “你你你,不準戴那個!” 她指著靜塵的腕骨處,氣得話都說不利索。 靜塵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替她穿好鞋後,伸手摸了摸腕間的佛珠。 觸感很滑,圓潤冰涼,似乎還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為何?” 他直勾勾地盯著面色酡紅的沈鳶,眸光戲謔,神情卻不解又無辜。 沈鳶咬著牙“就是不可以!” 靜塵輕笑一聲,笑意勾人。 他直起身子,靠近沈鳶,狹長的眸子,此刻彎成了小月牙的弧度。 距離拉近,他甚至能感覺到,小狐狸身上那股滾燙的熱氣,以及不平緩的紊亂呼吸。 果然害羞了。 靜塵幾不可見地彎了彎唇角,意有所指道 “可是,我很喜歡。” 沈鳶全身發顫,幾乎要融化過去。 禪房內的空氣,似乎都格外稀薄,她快要窒息了。 “閉.閉嘴!” 怕她氣壞了身子,靜塵正了正神色,不再逗她。 他伸手,摸了摸沈鳶毛絨絨的發頂 “好了,彆氣了。收拾一下,我們下山去吧。” 沈鳶果然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疑惑問道“下山?去哪裡呀?” “悟安和葉染青姑娘,要成婚了。” * 比起一年前,胖胖師叔又胖了許多,也成熟了許多。 他已經能夠一個人,支撐起整個普陀寺,遊刃有餘地應付那些難纏,或是不講道理的香客。 聽到靜塵要離開,他先是不解,而後沉默。 直到看到他身後的沈鳶,才認命地嘆出一口氣。 他未像靜空方丈一樣,阻止靜塵的離開,只是張了張唇,猶豫著問道 “佛子您,還會回來麼?”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