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次,傅宴在她面前露出乞求可憐的模樣。 求她不要死,求她原諒。 說不清內心深處是什麼感覺,沈鳶只感覺喉嚨發緊,像是被一隻大手扼住,說不出一句話。 她看著傅宴躺在自己身邊,以一個保護侵佔的姿態,將她納入懷裡。 多麼溫馨的畫面,可她冰涼蒼白的肌膚上,露出大片青紫的痕跡,看起來尤為恐怖。 整整三天三夜,他幾乎從未離開過。 狠戾霸道,強勢地在她身上留下屬於自己的氣息。 一次次的求饒,壓根沒用。 沈鳶哭得嗓子都啞了,最後氣得在他肩膀咬了一口,結果換來的是更加可怕的懲罰。 這是沈鳶這輩子都不願回憶的事情。 醬醬釀釀什麼的,真是太可怕了。 看到沈鳶蒼白的臉色,旺仔小心翼翼地問道 【宿主,現在離開嗎?】 離開…… 沈鳶眸子垂了垂,一片晦澀。 她是想離開的,但是看到傅宴雙目通紅,可憐兮兮的模樣,她突然有些捨不得。 很像一個受虐狂……是吧? 可是,傅宴本該桀驁不馴,不被任何人牽制住步伐。 是她的闖入,使他變成了此時的模樣。 半晌,沈鳶長嘆一口氣,似是妥協般,嗓音又輕又軟 “送我回去吧,重新攻略傅宴,也給我自己一個好的結局。” 旺仔戳了戳自己的小耳朵,乖萌的嗓音顯得有些不可置信 【你說什麼?】 沈鳶重複一遍,漂亮的眸子裡多了幾分堅定。 “我說,我要回去。” * 傅宴抱著全身冰涼的沈鳶,小心翼翼地貼著她的耳畔,嗓音哽咽,啞得不成樣子 “醒醒,求你了…” 這三個字說出口後,一切都變得如此簡單。 他拋下了所謂的高傲與自尊,像只搖尾乞憐的狗。 傅宴小心翼翼地抱起沈鳶,指尖發軟,生怕弄疼了她。 可明明,她滿身的痕跡,都是他在暴怒時留下的。 一遍又一遍,毫無節制。 傅宴狹長的眼尾紅得嚇人,高大的身影陡然間頹了下來。 他湊近沈鳶,俯下身子,如一隻向配偶臣服的雄獅。 沈鳶只感覺唇上一涼,下一秒,傳來滾燙的鹹腥味道。 那是傅宴的眼淚。 傅宴像個被搶走了糖果的小孩,抱著她的身體哭得喘不上氣,高大的身子一抽一抽的,顯得格外可憐。 凌厲分明的外表,桀驁冰冷的性格,居然也有這麼反差的一面。 沈鳶發現,每個世界的大反派,內心深處都有小哭包的屬性。 沈鳶難得勾了勾唇,笑容的弧度很淡很淡。 隨著身形晃盪,直至消失,傅宴懷裡的沈鳶,精緻的眉頭皺緊一瞬,瞬即很快鬆開。 這一細微的變化成功被傅宴捕捉到,他臉上淚痕未乾,猩紅的眸子不可置信地瞪大,莫名有種呆萌的感覺。 失而復得的喜悅瞬間席捲了他,他顫抖著指尖,捏了捏沈鳶的臉。 “阿鳶..阿鳶...你醒了,對不對?” 傅宴的嗓音依舊有些啞,但好歹不像剛才那般可憐血腥。 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沈鳶的臉色,不敢錯過一分一毫的變化。 終於,沈鳶捲翹的長睫,無意識顫了顫,隨即,睜開了眸子。 依舊是灰白色的瞳孔,卻宛若煥發了生機一般,流淌著淡淡的光芒。 再不似這三天裡的絕望與灰敗。 “你...醒了?” 傅宴似乎還沒有從悲傷的情緒裡反應過來,他眼睛一眨不眨,死死落在沈鳶白皙的小臉上。 沈鳶腰間的手臂寸寸發緊,像是要把她融入骨子裡,徹底沉溺在夢中。 沈鳶的腰痠澀不堪,像是被巨石狠狠碾壓,疼痛難忍。 這三天裡,傅宴的大手,幾乎沒有離開過這裡。 粗糲的指腹,在腰間留下一道又一道青紫發黑的痕跡。 很疼很疼。 此刻,傅宴抱著她的腰,無異於雪上加霜。 沈鳶疼得皺起眉頭,唇齒間溢位輕呼 “松.....鬆手,疼...” 最後這個字,她說的很軟,嗓音同樣啞得不成樣子。 喉嚨裡彷彿有一把小刀,肆無忌憚地劃拉著,直到遍佈鮮血,泛起陣陣刺痛。 連咽口水都疼... 看到沈鳶可憐又蒼白的臉色,傅宴終於反應過來,他愣了好幾秒,才鬆開了她的腰。 傅宴臉上的表情有些無措,手掌揚在半空,卻不知道該落到哪裡去。 即便是穿著乾淨的衣服,沈鳶身上的痕跡依舊十分恐怖,就像是電視劇裡經受了凌遲之刑的犯人。 而他,就是行刑的劊子手。 沈鳶動了動指尖,手腕立刻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 自從三天前,在荒郊,傅宴將她的手腳弄傷,便一直沒有給她醫治。 即便是在床上做那種事的時候,他頂多壓著她的手腕,用紅絲帶綁起來,避免碰到。 沈鳶才不認為這是他的貼心,十有八九是傅宴內心的某種捆綁變態欲。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