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清驟然一驚,重新看去的時候,傅棄已轉身同沈鳶一齊離開。 他心道不好,立刻給沈鳶發訊息。 【小心傅棄,此人心思不正。】 訊息發過去後,譚清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希望是自己的錯覺。 後背突然被人拍了拍,譚清扭頭看去,是身著工服的王建國。 他抱著少了一條腿的王婷,滿臉倦容,黑髮中夾雜著的白色髮絲越發明顯,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來到古堡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他像是老了十幾歲,再見不到曾經斬殺食人蝙蝠的狠厲與精神。 女兒出事,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即便是手刃了仇人,也難解心頭之恨。 “吃過了嗎?” 王婷摟著王建國的脖子,甜甜地笑 “吃過啦,譚清哥哥你呢?” 譚清苦笑,伸手揉了揉王婷的腦袋。 “哥哥也吃過了。” 視線落在王婷殘缺的傷口上,譚清心中一痛,眼眶微紅。 “坐吧。” 王建國沒坐,沉聲問他 “第二天了,你都安排好了嗎?” “差不多了,三個女生上天台,我們留下來善後。” “昨晚我仔細觀察了那些死屍,發現它們有一個特性,喜歡血氣和人氣,如果我們六個人都聚集在天台,就是一個巨大的吸引源,會出大事。” 王建國點點頭:“我也發現了,它們的習性和恐怖片裡的喪屍差不多。” “所以我也不敢保證,它們會不會進化,比如攀爬什麼的...” 聽到攀爬二字,王建國瞳孔猛地一縮,嗓音顫抖。 “攀爬?那她們三個人待在天台不就很危險嗎?” 譚清按住他:“你先別激動,我這只是猜測。” 王建國將王婷抱緊:“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不敢賭。” 譚清看著他這副模樣,甚至都不忍心繼續說下去。 “你覺得...” “如果這些死屍能進化的話,我們還能活著離開嗎?” “今天還只是第二夜,到了第三夜,才是真正的喪屍狂歡,屆時,整座墳場根本找不到安全的地方。” 王建國眼眶通紅,痛苦不堪,完全接受不了。 “那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我們能怎麼辦?” “小婷的腿已經這樣了,我不希望她再受到任何傷害。” 譚清嗓音溫和,卻有一種莫名的力量感,令人安心。 “這就是一場巨大的賭局,賭贏了,全員生還。” “那賭輸了呢?” “屍骨無存。” 王建國失神跌回椅子裡。 “怎麼樣,你敢賭嗎?” 王建國毫不猶豫:“我敢!” “就算拼了我這條命,我也要把小婷送出去。” — 雜物間。 “你這傷口都要結痂了,怎麼恢復得這麼快?” 沈鳶嘟囔著,將藥粉撒在上面。 傅棄沒有回答,看著沈鳶認真幫她上藥的模樣,心跳越來越快。 “好了。” 沈鳶包紮好後,抬起頭,猝不及防同傅棄四目相對。 等等,這個眼神怎麼有點熟悉... 沈鳶尷尬地輕咳一聲,移開目光。 “剛才,我聽到領工叫你鳶鳶..” 領工? 沈鳶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經傅棄提醒才想起來他口中的領工指的是潭清。 “你說他啊,他和我一樣,都只是佔據了身體的任務者,不是原來的領工。” “嗯,可他叫你鳶鳶。” “因為我們是朋友啊,另外幾個人也是這麼叫我,小鳶,鳶鳶都可以。” 傅棄輕哦一聲,神色間有些委屈:“那我為什麼只能叫你沈鳶。” 這可憐兮兮的控訴鬧得沈鳶哭笑不得,像是哄小孩一般輕聲說道:“那你想叫我什麼?我都依你。” 傅棄眸子裡閃爍著細碎的光,貼近沈鳶,小心翼翼問 “我能叫你姐姐嗎?” ..... 這狼崽子什麼癖好? “能不能換一個?” “不行,我就想叫你姐姐。” 篤定沈鳶不捨得拒絕他,傅棄頗有些‘蹬鼻子上臉’的意味。 沈鳶無奈同意:“行,你想這樣叫就叫吧。” 傅棄隱晦地勾了勾唇角,難掩愉悅之色。 “姐姐。” 他靠在沈鳶腿邊,心滿意足。 “過了明天午夜,你就要離開了嗎?” “對啊。” 沈鳶覺得今天的傅棄與昨天相比,格外不對勁。 可真要她說出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你今天怎麼問題這麼多,傷口不痛了?” 傅棄眸子暗了暗,揪住沈鳶的褲腳。 “能不能別走,我不想一個人留在這。” 心機深沉的少年,為了留下那一抹光,將自己扮作可憐的弱者。 沈鳶失笑:“怎麼可能,我只是個任務者,不屬於這個世界。” 即便是早就料到的回答,傅棄還是忍不住心尖一痛。 意識到自己說得太決絕,可能傷到了他,沈鳶語氣稍緩。 “別害怕,還記得我說的嗎?日後,你會成為這座墳場的掌權者,沒有人再能欺負你。”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