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的真實本領,沈鳶心裡認真了些,捧起兩個木盅。 靠得近了,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荼葉香味,這木盅也是荼樹所制。 傅棄站在後面,看到沈鳶閉著眼睛,滿臉虔誠,唇角笑意深了幾分。 沈鳶搖搖手裡的木盅,輕輕扔出。 木盅轉兩圈停下,兩個都是反面。 沈鳶有些緊張,櫻唇微抿,掌心沁出一層薄汗。 傅棄又笑了,“我的籤你緊張,自己的籤也緊張,貓膽?” 沈鳶沒好氣瞪他一眼,臉頰鼓起,“閉嘴。” 嘖,還挺兇。 傅棄懶洋洋靠在荼樹上,做了個拉嘴鏈的動作。 敢情還是個耙耳朵,不爭氣,給男人丟臉。 算命大爺收回目光,開始解沈鳶的籤。 “兩反,西偏南28度,對應的是...六十五號籤。” 從竹筒裡找到對應的籤,大爺將其取出平放到桌上,只粗略瞟了一眼,差點嚇得從椅子上掉下來。 手臂一揮帶倒煙管,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算命大爺滿臉心疼地將煙管撿起來,放在懷裡搓了搓,口中不斷念叨 “怪,太怪了!” “這又是什麼命格?” 沈鳶尷尬的扯了扯唇角,仰頭看了眼傅棄。 接觸到她的眼神,傅棄的眉眼立刻柔和下來,走到身後按了按她的肩膀。 “您說實話就好,我們能接受。” 這時候倒禮貌起來了。 算命大爺哼了一聲,看著眼前怪異的命格簽著實有些頭疼。 這小子的命格已經夠怪了,沒想到這姑娘的怪上加怪,簡直是挑戰他的職業能力! 如果不是確信與這兩人沒有結仇,他都要以為故意來砸場子的。 “她這命格和你有些相似,命裡無親緣,別說愛情,就連親人朋友也會離她遠去,註定一個人孤寡度日。” “問題就出在這兒,她的命格虛弱,簽上呈灰黑之色,是肺癆的跡象,按理說她應該會纏綿病榻,日夜承受肺癆之痛。但我看姑娘臉色紅潤,天庭飽滿,實在不像得了肺癆的樣子。” 纏綿病榻,聽到這熟悉又陌生的四個字,傅棄呼吸一頓,幾乎難以維持表面的風輕雲淡。 肺癆? 那應該就是肺癌的意思吧。 沈鳶心裡嘀咕著,這大師算得還挺準。 難怪她談不到帥哥,原來是注孤生命格。 後來遇見旺仔,色慾燻心簽訂了賣身契,才有了活下去的機會,應該也算是改了命格吧。 沈鳶鼓鼓掌,一臉崇拜:“大師,您算得好準啊。” 算命大爺:“......” 這姑娘是在嘲諷他嗎? 雖然他可能沒算得準,但他可是有真材實料的好不啦? 他不僅能看命格,還能算她和身邊這小夥子的姻緣。 “你等著,看我給你露一手。” 他擼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沈鳶看著他白花花的手臂,眸子一亮:“看到了,大師你的手好白啊,平時用什麼護膚品?” 算命大爺:“.....” 他算是知道了,這姑娘沒有嘲諷他,只是單純腦回路有問題。 “我從來不用護膚品!”他大聲澄清,末了又添上一句:“天生麗質。” “罷了罷了,不和你們兩個後生計較,你們買了兩單,我免費贈送一次姻緣卦,可好?” 傅棄沉著臉,“不用了。” 他不想聽到這老頭說一些有緣無份之類的話,一點都不想。 他攥著沈鳶的手腕想走,覺得自己真的是找罪受,算什麼命格。 他注孤生就算了,姐姐這麼好,憑什麼也要注孤生? 傅棄不信命,不管算命大爺說得多麼難聽,他都不在乎。 命裡無親也無緣,福薄親疏命坎坷。 再坎坷又如何,影響不到他,難不成真因為這些莫須有的解籤語便信了命,鬱郁度日? 但這些字眼落到沈鳶頭上,他受不了,怕她難過,怕她傷心。 傅棄越想越覺得自己就不該算這卦,晦氣。 走出兩步,身後的人卻不願走了,右手被一股不輕不重的力氣拽了兩下。 傅棄停下腳步。 “算算吧,我還挺想知道我們兩個的姻緣卦會是什麼樣子。” 都已經注孤生了,還能有更難聽的嗎? 傅棄轉身,“真想算?” 沈鳶點頭,嗓音脆生生的:“嗯,想算。” 傅棄無奈點頭,臉色說不上好,任由沈鳶牽著他坐下。 大爺一看,樂了。 耙耳朵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坐,伸出手,男左女右。” 一大一小兩隻手放到桌面上,大爺眯著眼睛,觀察掌心的紋路。 《岐黃》書中曾說,擁有牽絆和感應的兩個人,掌紋也會因此產生細微的變化。 不過掌心紋路能完美契合的人少有,不常見。 “紋路淺淡,生命線很短,你們兩個都是早死之象。” 傅棄、沈鳶:.... 真是謝謝他,不用重複了。 “不過....”大爺話鋒一轉,引得兩人同時看去,“你們掌心的姻緣線,格外契合啊。” “什麼意思,這是好卦還是壞卦啊。” 大爺捋捋鬍子,“自然是好卦,你和這小子有好幾世的姻緣啊,兩個注孤生湊一塊,有意思。” 傅棄眸色微動,朝沈鳶方向靠近一點,追問:“好幾世的姻緣?” 他就知道,他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