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哥!” 秦緒眼睛一亮,立刻起身走到旁邊。 傅懷斯笑著走近,直接坐在他原先的位置上,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侍從捧著紅酒魚貫而入,香醇的酒香頓時取代了茶香。 看著自己收藏的頂級茶具被傅懷斯扔垃圾似地撥到一邊,唐之安雖然驚訝,卻也沒感覺到冒犯。 這個長相身材都極度優越的男人,即便再高調一些,似乎也是應該的。 他笑著放下茶杯,“我還以為傅總不屑於親自來和我談生意呢。” 傅懷斯單手夾著煙,抬抬下顎示意侍從倒酒。 潺潺的倒酒聲夾雜著男人輕佻的調笑聲。 “早知道唐總這麼會說話,我早來了。” 看到傅懷斯臉上愉悅暢快的表情,秦緒鬆了口氣。 傅哥搶這個專案純粹就是為了給大少爺添堵,不為賺錢。 而且方才這唐總說的話很對他的胃口。 傅哥心裡舒坦了,生意就能談得格外順利。 他為了這個家,簡直操碎了心。 唐之安早知道邱家兩兄弟之間不和,甚至已經鬧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他剛才說的是真心話,卻沒想到能被正主聽到。 邱華勳那老頭年輕的時候,在商場上那叫一個風光,看上什麼專案說搶就搶,看上哪家公司說收購就收購。 一旦產生商業競爭,他能把對手吃得骨頭都不剩,不給活路。 最鼎盛的時候,邱華勳甚至有商界大白鯊之稱,吃光小魚小蝦,一人獨大。 他有兩個兒子,邱承安是大房所生,傅懷斯是二房所生。 當時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小兒子的性格最像他,小小年紀,處事狠厲果決,敢拼敢賭,一點不慫。 可邱華勳卻更喜歡大兒子,自邱承安成年之後便開始替他謀劃。 至於小兒子,從小就扔美國自生自滅去了,荊江市大部分世家甚至都不知道傅懷斯長什麼樣子。 想到這些,唐之安眸子裡閃過一抹異色。 “傅總這是剛從床上下來?” 他看到傅懷斯襯衣釦子沒扣,神色迷離懶散,明顯感覺到饜足,暗暗猜測是從女人窩裡剛出來。 有錢有權,身強體壯,正是火最旺的時候。 唐之安是過來人,哪能不懂,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像傅懷斯這種男人,身邊要沒女人才是最可怕的。 世人追逐的無非兩種——錢,色。 誰能不能免俗,如果真的有人能摒棄後者,恰恰說明了對前者無底線的慾望。 和這種要錢不要命的人合作是最危險的。 聽到他問,傅懷斯挑眉,懶得否認。 “聽說昨天我那個好大哥找你了?” 訊息傳的是真快。 他前腳剛告訴秦緒,後腳秦緒就不動聲色告知了傅懷斯,他竟毫無察覺。 唐之安伸手替傅懷斯續了杯酒:“傅總您大可以放心,我方才也說了,比起邱總,我更傾向您。” “畢竟您可是十四歲就在老美建立了第一家雲控股公司的金融天才,十五歲公司步入正軌,十六歲引入俄資,十七歲公司市值達到五百億,第三年又翻了個番,區區一個利泰集團,想必傅總您根本就不放在眼裡吧?” 哼,調查得還真清楚,馬屁精。 秦緒忍得了第一句,忍不了第二句。 他平時拍馬屁的時候,怎麼沒見傅哥這麼開心。 傅懷斯頗有些意外地勾唇,唐之安能查到這些,顯然親自去美國走了一趟。 說不準,這個旅遊區專案就是為他準備的。 老頭子剛死,立刻拋餌引邱承安上鉤。 他甚至算到了自己會因為想給邱承安添堵,出手搶這個壓根看不上眼的專案,藉著這個入場券走到他面前。 好算計。 蔥白乾淨的指節點了點杯子,落下的菸灰頓時散落在晃盪的酒液裡。 男人眼睛微眯,夾著煙用力吸了口,猩紅火光閃爍。 “唐總有話直說,鋪墊這麼多就為了見到我,怎麼,對我有意思?” 他笑得極為散漫,即便故意說這種噁心人的話也不顯得反感,勾人得很。 對上那雙漆黑瀲灩的眸子,唐之安頓了頓,突然啞口無言。 他自詡能言善辯,再尷尬的場合都能處變不驚,此刻卻仍是被男人自戀和不要臉的程度震驚。 他輕咳一聲,才道:“我確實對傅總您有意思。” 秦緒瞳孔驟縮,死死瞪著他。 這狗東西在說什麼? 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難不成這唐總真是餓了,男人都能吃得下? 還好,下一秒唐之安說的話讓秦緒跳出胸腔的心臟重新蹦了回去。 “不過是對您背後龐大的資源有意思,我知道下個月中旬雲控股要與俄資集團進行關稅合議談判,屆時您一定會回去,我把旅遊區專案給您只有一個條件。” 傅懷斯朝後靠,搭著沙發背懶洋洋開口:“說說看。” “我要加入。” 秦緒抬起頭,猛地看向傅懷斯。 後者動都沒動。 “抱歉,我只和有用的人談條件。” 這人說了這麼多,淨說些屁用沒有的廢話。 想加入,憑什麼?憑他這張嘴? 唐之安直勾勾地盯著傅懷斯,沉沉開口 “傅總難道就不好奇邱承安搶這個專案的真實目的?” 傅懷斯淡淡吐出四個字,“不感興趣。”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