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詢問,沈鳶側頭想了想。 美麗的眸子宛如一汪深邃的湖水,閃爍著璀璨細碎的暖光。 她眨眨眼睛,裝作沒聽懂他在問什麼,直到傅懷斯又問了一遍。 他看過來,眼神變得比剛才幽暗了一些,明顯不想讓她裝傻忽悠過去。 沈鳶這才放下筷子,微微上揚的眼尾帶著不自知的魅惑,天生的美豔臉,卻又純得很。 她說:“因為我想討好你。” 坦坦蕩蕩,竟是半點隱瞞的想法都沒有。 傅懷斯挑起雙眉,饒有興致道:“繼續說。” 沈鳶面露糾結,貝齒咬住下唇,櫻色唇肉被壓出一道淺淺的印子。 她試探問:“剛才打電話的時候,我聽到的是槍聲嗎?” 傅懷斯靠上椅背,帶著說不出來的的痞氣:“不是。” “你...你別騙我,我聽出來了。” “那就是。” 傅懷斯沒什麼所謂,承認得很乾脆。 話落,他就看到角落邊坐著的女人臉色變了變,驚恐一閃而過。 嘖,說不是她不信,說是又害怕,怎麼這麼難伺候? 他壓著不耐煩問了句,“怎麼了?” 沈鳶猶豫著,一個問題半天都問不出口。 “所以...你並不是普通的商人,是嗎?” 傅懷斯從口袋裡掏出個金屬打火機,轉了轉,並不答。 沈鳶低著腦袋,甕聲甕氣,這個角度傅懷斯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其實我早就猜到了你的身份不簡單,我知道總有一天邱承安會鬥不過你,所以我沒有和他合作,因為我惜命。” 傅懷斯隱晦地彎了彎唇。 還算聰明,知道在他和邱承安之間該選誰。 沈鳶繼續說:“我不想擋你的路,我怕因為利益牽扯你會向我下手,我想討好你....” 說得直白,將所有顧慮和目的全部擺在傅懷斯面前。 她知道傅懷斯疑心重,心狠手辣,沒什麼人性。 想要取得他的信任很不容易,甚至可以說,他這輩子都不會將後背交給任何一個人。 哪怕是和他形影不離的秦緒。 但凡有任何事情引起他的懷疑,寧可錯殺,不會放過。 傅懷斯就是這樣一個人,毫無人性,卻又最懂人性。 他像一頭飢餓的狼,貪婪地追逐著自己的目標,能不擇手段地利用所有人。 可怕的洞察力是致命的,他能夠敏銳地捕捉到別人的弱點和慾望,佈局謀篇,一步步地將別人引入自己的陷阱。 只有讓其知道她對他沒有威脅,才能最大程度保證自己的安全,更利於攻略的進行。 此刻,就是沈鳶單人的坦白局。 “我承認一開始我確實對華勳留下的豐厚財產動過心,也曾想過把你和邱承安踢出局,但不得不承認我沒有這個能力,所以眼下我只想好好活下去,僅此而已。” 傅懷斯靜靜聽著,煙盒裡的煙已經抽出來了,卻並沒有點燃,這完全不是他平時的習慣。 只見冷白分明的兩根指節勾著打火機,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桌面。 咚... 咚... 咚... 緩慢而有節奏,探究冷淡的視線落在沈鳶坦蕩自然的臉上,想要從中看出類似於欺騙和心虛的情緒。 很遺憾,並沒有看到。 也不知是這女人演技太好了,還是她真他媽就那麼簡單。 虛榮,有小心思,卻能權衡利弊,在最壞的事情發生前做出最利於自己的選擇。 傅懷斯挑起眉,“說完了嗎?” 沈鳶小幅度地點點頭,努力保持冷靜和鎮定。 傅懷斯的眼神太有深意了,任何謊言都過不了他的眼,無所遁形。 沈鳶下意識挺了挺脊背,衛衣布料沾在腰際,這才感覺到出了一身冷汗。 一直裝小白花是行不通的,真正的小白花根本無法嫁給邱華勳。 這樣的人設太虛假了。 有點小聰明,虛榮愛錢,但沒什麼壞心思,惜命膽小,這樣的人設才足夠真實。 對上她戰戰兢兢的眼神,傅懷斯勾唇嗤了聲,懶懶道:“那我問你個問題。” 沈鳶:“你問吧,想知道什麼,我全都告訴你。” 傅懷斯拋起掌心的打火機,點燃根菸塞進唇裡,“你上次和侯於乾見面,談了些什麼?” 沈鳶眸子一顫,臉上卻沒多大變化。 他果然連這個都知道了。 她如實道:“他說華勳留了一些東西給我,讓我去律所籤合同。” “哦?”傅懷斯來了興趣,似是對邱華勳給沈鳶留下的東西有些好奇,“留了什麼,說來聽聽。” 沈鳶細聲細語:“十套宅院,兩個酒莊,一座高爾夫球場,三個馬場,還有....” 欲言又止。 傅懷斯敲了敲桌面,“還有什麼?” 沈鳶吸了口氣,“還有百分之五的股權。” 敲擊桌面的動作頓住,傅懷斯抬眼。 “股權?” 這倒是令他意外,那老頭子居然捨得分百分之五股權給這女人。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