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懷斯派來保護的人都候守在華豐苑外,前兩天他又將傭人全都辭退,只剩盧媽和萬管家兩個人照顧她。 他們住在院子裡的獨棟傭人房裡,並不住在主樓,沈鳶沒什麼顧忌,裹著浴巾推開三樓書房門。 她輕車熟路走到巨大的書架前,抬手在旁邊的牆壁上摸了摸。 指腹突然摸到一處細微的凸起,並不明顯,如果沒有上手摸光靠肉眼的話很難注意到。 按下去的瞬間,只聽到咔嚓一聲,書架居然一分為二,緩慢地朝兩側移動。 一個通體漆黑的保險箱出現在沈鳶視線中,穩穩鑲嵌在牆壁裡,嚴絲合縫。 這個保險箱是她憑藉原主的記憶找到的,但並不知道密碼,邱華勳臨死之前也並沒有將密碼告訴她。 可能是不放心,沒來得及。 亦或者他根本沒有這個打算,不想將原主捲入這場風波中。 沈鳶攥著手裡的照片,掌心微微汗溼。 說不上多有底氣,但她隱隱覺得這串數字絕對和邱承安、傅懷斯苦苦尋找的程式碼有關。 邱華勳會將他和原主母親的戀愛紀念日設成程式碼嗎? 沈鳶覺得有些緊張,她深吸一口氣,在保險箱上仔細又緩慢地輸入這幾個數字。 1997.5.18 距離此刻已經過去了二十七年的一個日期。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就好像她擁有了一把神奇的鑰匙,而這把鑰匙很有可能開啟藏著無數寶藏的城堡大門。 隨著最後一個數字輸入,沈鳶的心臟突然跳得飛快,彷彿要跳出胸腔。 只聽見滴答一聲,密碼鎖應聲而開,在安靜的書房裡尤其明顯。 沈鳶小心翼翼拉開箱門,入目是一疊厚厚的紙質資料。 她伸手翻出兩本,發現是邱華勳建立利泰這些年,記錄在冊的賬本,還有一摞股東資料。 這些東西在邱承安的手裡都有備份,因此並不重要。 沈鳶眯著眼睛,將它們全部搬出來。 果然。 在搬空後,最裡面壓著個方方正正的小盒子。 沈鳶的眸子微微亮起,有些興奮地將它取了出來。 喉間微緊,吞嚥的動作都顯得乾澀,沈鳶舔了舔唇角,舌尖潤溼飽滿的唇肉。 她再次深吸一口氣,開啟盒子。 如同在挖掘寶藏一般,輕柔地剝去層層掩飾障礙,一枚小巧的銀色隨身碟猶如耀眼的寶石,安然地躺在盒子的正中央。 將 U 盤插進電腦,開啟的時候又彈出一道密碼牆,沈鳶再次輸入照片後面的數字,成功解碼。 密密麻麻的小窗畫面彈出的瞬間,她瞪大眼睛,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呆滯在原地。 影片中,利泰集團高層和經常出現在電視上的領導人對立而坐,面前的茶几上堆滿了嶄新的紅色的鈔票。 賄賂,徇私,非法交易等字眼浮現在沈鳶腦海中。 這還只是第一條小魚。 繼續向下看,各種專案計劃書,資料庫密譯,稅務記錄,資金流動明細陳列眼前。 可以說,這些是掌控利泰能源硬性發展的核心資料。 難怪邱承安對這個程式碼勢在必得,兩百多億遺產只是看得見的現金,但這些影片和密譯才是利泰的骨幹,象徵著無窮無盡的財富。 沈鳶的視線落在螢幕上那張親民大氣的臉上。 很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利泰這幾年發展得尤其順利,開採的礦場數量翻了好幾番,就好像是背後有一隻大手在保駕護航似的。 前幾天還被爆拿到了城東旅遊區開發專案,雖然聽說似乎被人搶了。 這樣算起來,自從上次傅懷斯回國參加葬禮後,利泰的好運氣就到頭了。 施工隊已經前往現場開始工作,無人知曉背後老闆的真實身份,非常神秘。 沈鳶彈出隨身碟,緊緊攥在掌心,像是抓住了非常重要的籌碼。 — 荊江夜間三點,一輛純黑邁巴赫如同閃電,劈開黑暗,駛上城區高架橋。 身後,三輛改裝的軍綠色吉普宛如餓狼,緊追不捨。 傅懷斯單手控著方向盤,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緊緊跟在邁巴赫後面。 左手搭在車窗上,夜風習習,吹散了指尖燃著的火苗,彷彿在享受著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 右側另一輛吉普上,周力踩下油門,隔著通訊儀和傅懷斯交流。 “傅哥,看樣子這貨要開到市中心去啊,這是打定了我們不敢在市區對他動手。” 傅懷斯聞言,冷哧一聲,眼中閃過寒意,“那就把他逼到郊區。” 吉普立刻加速,卡進邁巴赫與右側高架橋中間。 透過後視鏡看到對方如此大膽的動作,邱承安怒極咬牙,猛地方向盤撞上去,試圖將其撞下高架。 只能聽見車身激烈碰撞的刺啦聲,吉普紋絲未動,依舊卡著邁巴赫飛速行駛。 “從公司出來就盯上了我們,絕對是二少爺的人。” 鍾江沉著臉,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聽見按鍵的聲音,邱承安扭頭大聲吼道:“不行!不能報警!” 他喘著粗氣,臉色尤其可怕。 “他突然發瘋來追殺我,絕對知道了是我派的人,萬一他手裡有證據,牽扯到警察就完了!” 鍾江冷笑一聲,難得沒能壓得住脾氣。 “我早就和你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