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報警!” 邱承安嚇得要立刻衝上去打掉手機,被周力扯住手臂,反壓在地。 “讓你老實點,聽不懂嗎!” 惡狠狠的語調很有威懾力,按在手臂上的力氣大得嚇人,邱承安疼得齜牙咧嘴,滿臉都是灰。 “不能報警....報警我們就都完了。” 他一遍遍重複。 電話撥出,等待接聽的忙音迴盪在空曠的平野,彷彿是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扼住了邱承安的咽喉。 他瞪大眸子,心裡不斷乞求著,希望電話那頭的人不要接聽,不要接聽。 然而下一秒,電話那頭傳來陌生的男聲,邱承安只覺得耳畔轟鳴。 “您好,這裡是玉蘭路派出所,請問您有什麼問題?” 警官的聲音嚴肅而冷靜,邱承安唇角顫抖,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傅懷斯在一旁看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唇角笑容帶著赤裸裸的挑釁意味。 “警官好啊。”傅懷斯慢悠悠開口,“沒什麼事情,我這有個人說他被綁架了,央求我替他報警呢。” 語氣輕鬆而隨意,邱承安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被綁架?”警官的聲音變得嚴肅,“請問您現在在哪裡?我們需要您提供更多的資訊。” “我在荊郊盤城道,”傅懷斯說道,“你們快點過來吧,不然那綁架犯可就跑了。” “好的,我們馬上就到。”警官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立刻按響出警鈴。 “請您保持冷靜,不要結束通話電話。” 傅懷斯嗤了聲,毫不猶豫結束通話,將手機扔到地上。 他半蹲在邱承安面前,花襯衫被風吹得呼呼作響,眉眼之間的戲謔和陰狠暴露無遺。 “你看,我幫你報警了,放心吧,他們很快就會來救你。” 邱承安的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眼睛裡充滿了痛苦和絕望。 “瘋子,你個瘋子!”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傅懷斯居然真的敢報警,這是不是代表他做的一切,他都知道了? 不,他肯定知道了! 邱承安意識到自己不能坐以待斃,他在身後摸索,摸到一塊尖銳的石頭,眸子狠狠一沉,就朝傅懷斯的腦袋砸去。 傅懷斯偏頭輕鬆避開,視線落在那石頭上。 他撿起來,掐開邱承安的嘴塞了進去。 “唔!唔唔!” 鋒利的石頭邊緣劃破邱承安嘴巴里的軟肉,他登時疼得全身晃動,劇烈掙扎,更多的血流了出來。 “二少爺!您放過大少爺!” “他是您哥哥,您不能動他啊!” 周力一腳踹倒他,“讓你閉嘴還他媽話這麼多,信不信老子割了你的舌頭!” 剛說完,身旁一手下立刻掏出刀。 周力接過刀抵在鍾江嘴邊,嚇得他果然不敢再動彈。 因為他知道這個人真的可能做得出這種事。 二少爺這些年究竟在美國做什麼.... 有槍有直升機,就連這幾輛軍用吉普都不是普通人能夠擁有的。 再次看向傅懷斯時,鍾江的眼睛裡已經染上畏懼和忌憚的神色。 “傅哥,把這兩個人帶回去嗎?警察可能要來了。” “不急,那群廢物來不了這麼快。”傅懷斯斜睨邱承安一眼,“還沒算完呢。” 邱承安猛地瑟縮了一下,如墜冰窟。 “不要!不要!” 他手腳並用地往前爬,下一秒,腳踝處傳來令他頭皮發麻的劇痛。 往後看,男人輕飄飄地踩在他腿上,笑得格外殘忍。 - 大清早的沈鳶剛下樓,就被杵在客廳的身影嚇了一跳。 男人轉過身,生得一張亞洲臉龐,身形清瘦,外套下卻能明顯感覺到鼓鼓的腱子肉。 看起來年齡並不大,卻明顯是個練家子。 “你是?” 沈鳶面帶疑惑,她打量他的同時,男人也在打量她。 這就是傅老闆要他保護的人? 秦緒交代過,眼前的女人是傅老闆的繼母。 “夫人好,我是老闆派來保護您的,您可以喊我阿唐。” gun是在他在拳場上的名字,象徵著槍支,暴力,流血,復仇。 而紀元唐,是他還未接觸過野拳,還未流落到香港時的使用的大陸名。 時至今日,他甚至都快忘了這個名字,每提起一遍,心裡都會湧出奇怪的感覺,彷彿與曾經的自己漸行漸遠。 沈鳶聽出他聲音裡帶著香港口音,愣了兩秒,隨即笑著點頭。 “你好。” 阿唐垂下頭。 氣氛隱隱有些尷尬,主要是家裡憑空出現個大男人,沈鳶不能像之前那樣隨意,做什麼都畏手畏腳。 別問,問就是偶像包袱。 此時,盧媽將最後一碗湯盛上來,笑著招呼。 “夫人,快洗洗手吃飯了。” 沈鳶應了聲,突然想到什麼,轉身看向阿唐。 “你吃飯了嗎?” 阿唐下意識答:“夫人,我不餓。” 然下一秒,他的肚子咕咕叫了兩聲,阿唐有些侷促地低下頭。 沈鳶臉上沒有絲毫嘲諷,笑容溫暖又大方。 “沒事,留下來一起吃吧。” 阿唐低頭蜷了蜷手,手上滿目瘡痍,佈滿傷痕。 他抿了抿唇,將手藏到身後。 他打野拳發家,很小的時候被香港一個黑道老闆買回去當拳手。 與他一樣大的有幾十個男生,大多是被拐到香港,或者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