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沒鎖,輕輕一推就開了。
客廳的燈也是亮的,沙發上很亂,酒櫃拉開,像是被翻找過。
傅懷斯唇瓣抿著,往樓上走。
臥室門竟也沒關,虛掩著露出一條縫隙。
暖黃色的燈光從縫隙中瀉出,隱約能看到床前的一道人影,似乎在整理衣服。
還想著收拾東西呢?
可惜,晚了。
傅懷斯愉悅地勾起唇,腦子裡已經浮現出那女人見到自己時的驚恐模樣。
房門質量很好,推開時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但是外面的冷氣滲入還是吸引了房裡人的注意。
盧媽放下手裡的衣服,轉身看去,頓時被嚇了一跳。
“二少爺?您怎麼回來了?夫人呢?”
她探頭看向傅懷斯身後,卻沒有看到那道纖細窈窕的身影。
傅懷斯蜷了蜷指尖,眸光暗下,冷聲問:“你怎麼在這?”
說起這個,盧媽的臉色一下就變了,長長地嘆了口氣。
“還不是大少爺,昨天來這裡亂翻一通,想找到害您的證據,連夫人的房間都翻亂了,我剛才來打掃衛生,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還以為進賊了。”
說著,她又拍了拍床上一大堆名牌衣服。
“這些都是夫人的,我洗乾淨了重新放回衣櫃,這樣她回來了就能直接穿,夫人沒和您一起回來嗎?她是不是還在美國玩呢?”
傅懷斯敷衍地嗯了聲,眸光意味不明。
盧媽繼續絮絮叨叨,“也是,夫人年紀小,貪玩一點也正常,您都不知道,在電視上看到通緝照片的時候,我和老萬都嚇到了,提心吊膽的。”
她拍著胸口,無奈嘆氣。
傅懷斯卻沒什麼耐心聽,視線在房間裡環顧一週,最後落在浴室裡。
他走過去,推開門。
空空如也,沒有用過的痕跡。
身後傳來盧媽的聲音,“二少爺,您這是?”
傅懷斯冷著臉關上門,抬腳走向門口。
走廊上,他想到什麼,停下來衝房間裡的盧媽道:“沈夫人回來了,直接把人鎖起來,第一時間聯絡我。”
盧媽詫異地瞪大眼睛,接觸到傅懷斯不太好看的臉色,知道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
她點頭應下,“好。”
傅懷斯這才收回目光,出去了。
一樓大廳,到處都很亂,唯獨酒櫃完好無損。
傅懷斯隨便拿了瓶,擰開酒蓋,懶洋洋地靠在花園欄杆上喝了起來。
奔波半天,又竹籃打水一場空,心裡鬱悶得慌。
很快,酒瓶見底,空氣中充斥著紅酒芳香,傅懷斯卻一點醉意都沒有,反倒更煩了。
不在猶他州,也沒回國。
這女人連護照都在他這,能跑去哪?
他擰著眉,目光企及腳邊不起眼的紅色。
兩棵說不出名字的花穿過欄杆長了出來,花朵緊緊抱在一起,就貼在他的鞋邊。
刺眼極了。
傅懷斯耷拉著眼皮,扯唇冷笑,一腳踩上去。
-
瓦薩奇大峽谷
清亮的瀑布簌簌落下,將石頭澆得光滑透亮,上面長滿青苔。
從這條瀑布一直往前走,順著河流,大約五公里的地方,有個佈滿河泥的河岸。
一高一矮,一壯一瘦兩個人弓著身體咳嗽著,咳出胸腔裡的積水。
沈鳶白皙的面板上沾了不少淤泥,溼潤的頭髮裡還插著枯葉,看起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在洞穴裡躲了兩天,又順著這條河逃到這裡,她已經累得精疲力盡。
“沈小姐,您還好吧?”
沈鳶搖搖頭,唇色有些白。
阿唐的狀態比她還差,傷口泡水,血液從繃帶裡滲了出來。
傅懷斯以為她回了國,或者逃向了周邊的國家,派出大量人手守在各地機場,港口,估計想不到兩天過去,她甚至還沒下山。
不過還是差點被巡邏的武裝軍發現,多虧旺仔幫忙,才逃過一劫。
轟隆隆。
巨大的聲音從頭頂響起,風聲獵獵,一架白色直升機緩緩落地。
阿唐以為被找到了,下意識擋在沈鳶面前,雙手攥拳。
“沈鳶!”
嘹亮的女聲從直升機裡傳出,混合著風聲,有些模糊,但阿唐還是聽清了。
他這才緩緩鬆開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