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個妹妹一個德行!”儼然一副大哥哥的模樣。
圖騰紅了臉,抽抽噠噠跑到圖巴身後,“爹,他欺負我,還打我屁股!”圖巴看一臉輕鬆的山野,嘆口氣,走出去。
一連幾日,沒人來打擾他,一應飯食倒還俱全。只是老悶在帳中,山野真是難耐的很。“齊皇子,將軍有請。”兵士對他客氣了很多,“請跟我來。”
34 末路
邊城。大將軍帳。肅然。
“齊皇子還未出來?”海天勇擔憂問子成。“恩,”他點頭,“可能太自責了吧,不過,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參見大將軍!”子齊闊步進來,面色是難有的嚴峻,“大將軍,胡人已斷糧十日,想必也不得不出谷,我們不妨以糧草相誘,將其拿下!”
“此次破壞胡人糧草,齊皇子居功至高,皇上已下詔特封你和子成為小將,於我帳前聽令。至於如何相誘,如何埋伏,就由你和子成與眾將軍商議,我近日須回京一趟。”
“圖將軍把在下叫來,不知所為何事?”山野仍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淡淡問道。“齊皇子,我這幾日對你,你也看到了,實不瞞你,我們,真的要斷糧了。”圖巴苦澀一笑,“所以我們一定要出陣,倒是你……,唉,殺之可惜。”
“敢問圖將軍,”山野微微一笑,“如不出谷,斷糧,不用海朝來攻,你們就會自亂陣腳,若出谷,迎接你們的就是海朝的全力痛擊,他們,已經忍耐很久了,將軍又有幾成勝算?邊城外還有山城川城,就算你們撤,又能留住多少人?”
“總不能坐以待斃,胡人男兒寧可戰死,也絕不會苟活!”圖巴猛地一喝。
“還有第三條路。”
“第三條路?”“對,請問將軍,你率大軍來此,目的為何?不就是大旱缺糧,糧草不繼嗎?你們劫掠,自然要遭到我海朝痛擊,若你們拿物品交換,我們自然求之不得。這第三條路,就是與海朝達成協議,開邊,通貨!”
“你讓我們投降?”
“不,是達成一個協議,將軍劫掠的糧草,能保得了胡人幾年不絕糧?說不定你派去轉移糧草的兵士,現在已成了刀下冤魂,我叔父海天勇,既知道你們目的在於糧草,又豈會白白讓你們走?”山野面上一緊,仍然不緊不慢說下去,“就算他們能逃回去,又能保得了你們多久不絕糧,一年,兩年,還是五年?若以後每年有邊貿,你們還愁斷糧嗎?況且,海朝也需要你們的馬匹獸皮和藥材,兩方各得其便,何樂不為?”
“我們撤出去的兵士,就不勞皇子掛懷了!”圖巴冷冷道,“這能佈陣,難道山城川城到胡境的必經之路上就不能嗎?還不知道誰成了刀下亡魂!巧言善辯,果然……”
“將軍何必逞口舌之快?”山野打斷他,“陣法既有人布,自然就有人破,我們既然能進來,這個你還要懷疑嗎?況且,”他語帶苦澀,“胡主派你這麼一位能征善戰的大將來劫掠糧草,孤軍深入,絕難有功,無功為過,你就一點不覺得奇怪嗎?”
圖巴心內一驚,胡主的鄭重託付,自己的慨然應諾,他忍不住嘆息,胡主年輕有為,雖剛即位對他們老將亦是不薄,再回想那淡淡的笑意總有些莫測高深,意味深長,不過,那又有什麼關係,他使勁晃晃頭,斷喝道,“休要再調拔我們君臣關係,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他又冷冷道,“你何嘗又不是一顆別人手中的棋子!”
山野似已早料到他的反應,淡淡一笑,“將軍君臣既如此融洽,胡主必憐惜將士們忠勇,不棄!將軍何不以馬易糧,支得幾日,然後差人飛報胡主,商討兩國邊貿之事,我相信,以兩位君主的雄才大略,兩國邊境和平,指日可待!”他認真看著圖巴,朗聲說道:“縱然是一顆棋子,也要發揮棋子的最大作用!”
如切冰斷玉,無絲毫猶疑。
圖巴緊緊盯住眼前少年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純粹,似乎能照見人的靈魂,思緒清明很多,“帶下去!”一萬兵士,谷中只剩了五千老弱,五千精銳已盡數以護糧撤退為由被新進將領帶入境內,那五千自己手下練出的精兵,再加上大師的陣法,怎麼也能攜糧安然返境,想到這,無法壓抑的悲哀湧上心頭,忠勇如己,也會遭忌憚打壓!
一明一暗的燈火搖擺不定,不知過了多久,圖巴頹唐的神色漸又恢復精明強悍。悲哀過後,他不禁佩服胡主的果斷和思慮,胡主連自己要怎麼做都已經算計好,縱然一切重來,捫心自問,自己還是會這麼選擇,一樣率眾劫糧,一樣也會儲存精銳,至於邊貿,或許胡主早已有意,只是胡人一向好戰,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