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說她只有一個未能盡孝的遺憾,。。。”冷石擦擦眼睛,“我就在旁邊,眼睜睜的看著,可我什麼也做不了。我。。。”“冷雲,當真奇女子!”江重嘆道,重重拍向冷石肩膀,“冷兄,風兒有此紅顏知己,料已無憾。”“後來呢?”清揚輕輕問道,她雙目含淚,燭光下閃著奇異的光彩。
“後來,雲兒說她有一個請求,就是臨刑前彈一曲,皇上準了。那琴聲激越奔騰,全無哀怨,後來隱隱有蕭聲和進來。。。”“那一定是爹吹的,他們在谷中的時候還常吹呢!”清越歡喜道。“琴簫合奏無間,刑場周圍一時很安靜,直到結束,才發現邢臺上站著一個年輕人,黑巾蒙面,手中拿著一管蕭。他們兩個說著話,就像只有他們兩人一樣。”
“爹孃說什麼了?”清揚好奇問道。冷石苦笑,接著講吓去,“那年輕人走到雲兒跟前,說我叫江靖風,你呢?雲兒也是淡淡一笑,說我叫冷雲,見到你很高興。”“啊?”清越忍不住叫出來,“他們真的不認識啊?”冷石也苦笑,“我也才知道,那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年輕人竟是獨步天下江靖風,心下莫名來了一絲希望,雲兒還有救。可又不敢說什麼打擾他們。臺下很多人大概跟我一樣想法吧,沒有一個人說話。雲兒從袖中抽出一副畫,笑道,本來準備燒掉的,現在還好,來得及交給你。靖風也是一愣,緩緩展開,是一副肖像畫,唇角含笑,眼神淡淡,我才明白雲兒前幾日畫的竟然是江靖風,她的一心人大概也是他了吧。我只見靖風身子微微顫動,雲兒笑說她那日只見過背影,試著畫了一下,若有不像的地方,。。還沒說完,靖風就摘掉面紗,喃喃道不,很像。我這才發現,畫像與他本人竟是如此相像,不,那就是一個人。早有邢臺周圍的人將此事外傳,一時周圍議論聲喧鬧一片。皇上也過來,他也吃一驚,但很快又說看在他當日護駕的份上不追究他擾亂法場之罪,讓靖風速速退下,唉。”“忘恩負義的皇上!爹救他一命,他為何不成全爹孃?”清越不禁怒道。“最是難測帝王心,”江重喃喃道,“不過君王也必是要言出必行,他既已下旨,再收回如何服眾?騎虎難下啊。當日我收到訊息說靖風在刑場,就感覺不妙,待趕到時靖風已被拿下一併治罪。我聽到冷雲說了一句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靖風還是含笑勸慰她,有他在,一切都會好轉。我當時真的很後悔幹嘛費力氣叫醒他。”“後來呢?後來爹怎麼被救的?”清揚眨著眼睛,聽得入神。
“後來來了一封八百里加急文書,皇上看後臉色大變,靖風卻道是邊關有急吧?皇上又驚又恐,那是他登基不過三四年,朝政剛穩,但各地旱災不斷,國庫空虛,且海朝來犯的正是三皇子海天勇,此人驍勇善戰,勢不可擋。靖風說他有退敵良策,但請求皇上,若海朝退兵,要赦免他們的死罪。我覺得靖風雖然謀略超群,但一劍哪能擋百萬師?皇上本也不信,但聽了四個字後就信了。”“哪四個字?”清越問道,“這麼大威力?”
“王不留行。”
“王不留行?”
“那是一個組織,據說十年前海朝攻打藍月國,收到過王不留行的信,可海朝皇帝一意孤行,仍派出十萬大軍。結果大軍行至一山谷時誤入陣中,被困三個多月,糧絕才得以出來。傳言那谷中被佈下八卦陣,不懂的人進去就很難出來,是王不留行不忍十萬大軍困死陣中,才放他們一條生路。”江重緩緩道來,“但一直沒人知道這個組織在哪,都有什麼人。當靖風說出王不留行時我才知道他竟是其中一員。”“後來呢?”清越問道,“退兵了嗎?”“當然退了。”冷石神往道,“真不知怎麼做到的,皇上暫時關押了靖風和雲兒,沒多久就傳來海天勇攻打受挫的訊息,還有流言說海天勇一心擁兵自重,現在受挫只是他不還朝的藉口。。”“真的嗎?”清揚問道,“還是王不留行很厲害?”“誰知道,對帝王來說,擁兵自重四個字,就夠了。”“那皇上應該依言放了爹孃,怎麼還有一個七年之約?”清越不解問道。“自古大才,凡不能為己所用,必除之而後快,也不能為別人用。”江重沉聲道,“靖風既已暴露自己是王不留行的人,他應該知道後果,他是在賭,他免不了猜忌,可皇上還是不殺他,不能,不敢,不甘心,大概也不願意吧,他的父親怎麼說也是在秦國做太傅啊。於是就有了這麼一個七年之約,靖風七年中不得踏入秦國,也不得有所為,自行封閉,與我們只有書信往來,卻始終不得見面。七年後任憑處置,這也算一個秘密吧,很多人知道靖風和雲兒被免罪,卻不知道還有一個七年之約,咱們的皇上,耐心好得很啊。再後來我和你外公相繼罷官閒置,最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