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還講究個甚!”
海子成被他噎住,一時無語。倒是小皇子恭恭敬敬,“弟子不會慢待先生!請先生上車。”
小種子看他一眼,攜了小豹子,邁進馬車就閉目養神,任兩人在耳邊說什麼,只是不語。
山野一路走來,細細打量這巍峨的宮殿。建築多大開大閡,偶爾有小巧一些倒覺得十分扎眼。外牆雕琢也比較粗糙,處處給人一種厚重樸實之感。有幾種花兒耐寒開放,空氣中飄蕩著一股淡淡的幽香,證明著春天,也會進入這冷峻的宮殿。
“看什麼呢?”海子成見山野慢悠悠走著,還不時東張西望,狐疑道。“你說呢?”山野毫不客氣反問,“你睜大眼睛能看到什麼,我就能看到什麼。”
海子成再次無語,他實在搞不懂面前這個人,灑脫的讓人讚賞,可又刻薄的讓人發火。“待會你見了皇上,可別這樣。”他還是忍不住開口。
“那是自然,”山野淡淡一笑,“皇上享受到的待遇,你又怎能比得上?”
小皇子擔憂看他,“先生,父皇可兇了,”他又跑過去拉著山野的手,信心滿滿,“可先生不是一般人,定能講父皇說的服服帖帖!”
海波殿。
山野甫一進去,眾人的眼光就聚集在他身上,然後不約而同的轉向小豹子。小豹子似已司空見慣,他不耐的四下看看,然後找個舒服的姿勢,臥在殿中。山野靜靜站著,什麼也沒看,就像站在山野中,輕鬆,隨意,讓看的人心裡也舒服。一時殿內沉默。
“小先生可有什麼教我兒?”座中人不耐,冷冷問道。
山野彷彿回過神來,淡淡一笑,“山野生在山野,一不通禮儀,二不懂權術,惟有廚藝尚可一觀,其餘醫術、武藝才能平平。山野自知亦非王者之師,請皇上體諒。”
“哦,”海天正有了興趣,“景兒,你口中的先生,可不是這樣的。”
子景伏地跪倒,“孩兒願跟隨先生修性,先生見識品性俱都不凡……”
“哈哈,景弟難道想當烹飪高手,那我們就有口福嘍!”
子景漲紅了臉,怒目瞪視著。
“治大國,若烹小鮮,景皇子若能將調配油鹽醬醋之理用於謀國,又有何不可?”山野悠然看向嘲笑那人,滿臉得意,眉飛入鬢,大鼻子,口唇上似笑非笑。
“那這理又是什麼理呢?”海天正似乎沒聽到剛才的爭執,“願聞其祥。”
“不過是各行其道罷了,”山野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海天正心下讚歎,正要開口,卻聽一人讚道,“小先生既有如此見識,那適才所說自己功夫平平,必是謙遜。父皇,兒臣請求讓小先生考校武藝!”
山野循聲望去,正是剛才嘲笑那人,他肅手低眉,一副恭順的樣子,哪還有剛才的半分霸道。山野掃一眼樂觀其成的皇帝,不愧是尚武之國,他淡淡一笑,“山野恭敬不如從命。”
22 蕪園
校武場,春寒料峭。海天正攜了眾人一旁觀戰。“拳腳無眼,比試點到為止,不可魯莽。”
山野看對面嚴峻的大鼻子,嘴角浮出一絲笑容,“,我數一二三,咱們同時出招,如何?”少年點頭,擺出山松之姿,哼,還算謹慎,守勢。
“一,二,”還未說完,山野已騰身而起,一招直擊,瞬間制住,“三。”這下出其不意,眾人皆驚。
“你,你說數到三才打的!”大鼻子也漲紅了臉,大聲叫嚷。
“國中尚武,殿下想必也熟知韜略,兩軍對壘,最重的是佔據先機,何況,”山野悠悠一笑,“兵不厭詐。”
海天正見他一招制敵,雖是使詐,但眾目睽睽,倒也膽略過人。“齊兒,輸了就是輸了,難道你還輸不起?”子景樂得跳起來,“先生就是了不起!看你還牛!”
子齊見父皇鐵青了臉,似是怒氣不爭,他恨恨瞪了山野一眼。山野微笑放手,“承讓。”“呼”一掌橫掃而過,山野似早已料到,騰身閃開,落下時卻在子齊身後輕輕順勢一推,這下異變陡起,眾人還未回過神來,子齊已重重摔在地上。
“齊哥哥偷襲!”子景先叫起來。
“景皇子此言差矣,”山野淡淡看著悻悻爬起的子齊,“齊皇子果然聰明善學,孺子可教!”
“哈哈”海天正拊掌,“小先生年紀不大,功夫倒十分了得,難得還智計過人,當真不愧景兒一番苦求。”子景樂不可支,“謝父皇準先生做我先生!”眾人聽他一口一個先生,不禁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