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輪椅回來,讓小桂和曹綱都詫異良久。
半晌,小桂幾步奔到正在喝水的秦箏身邊,歪頭看著她瞪大眼睛問道:“就沒有一個人送小姐你回來?”
“如你所見,沒有。”放下水杯,秦箏看著腳下蔥鬱的青草,無聲嘆口氣,這草叢裡還有昆蟲,這軍帳真原始。
“太欺負人了,還不如在陵墓裡呢,起碼沒人欺負咱們。”秦箏懶得走路她深知,向來都是她和曹綱推輪椅,哪怕在陵墓裡那幾年,她不喜歡走了他們倆就推著她。現在到了這兒,反而連坐個輪椅都成了奢侈了。
“人家堂堂大元帥九王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你能把人怎麼樣?行了,往後他也不會為難咱們,咱們也別理他。安分守己,比在陵墓裡強。”拍拍小桂的肩膀,要她火氣別這麼大。現在在別人地盤,低調點兒好。
哼一聲,小桂還是生氣。她平時沒大沒小就算了,看別人欺負秦箏,她心裡來氣。
曹綱一直沒做聲,將輪椅推到床邊,而後道:“天色晚了,小姐你們休息吧。今晚就先將就將就,明天屬下將這帳篷裡好好清理清理。”
“嗯,成,你也回去休息吧。”秦箏十分好說話,今兒第一次和人交手,她還殺了人。剛剛又和雲戰鬥智鬥勇一番,她也很累。
曹綱離開,順便將帳篷的簾子放下來,這裡面就剩她們主僕二人了。
“小姐,咱們怎麼睡啊?”就一張木板床,對待犯人似的。
“咱倆一個床上擠擠唄,不然你想和蟲子同眠?”她睡相還成,小桂則睡相不怎麼樣。明兒一定得再弄來一張床,她和小桂得分開睡。
看著滿地青草,小桂搖頭,她都聽到蟋蟀在帳角叫了。
這一夜,就這麼過去了,他們三人都很安靜,但整個大營卻沒那麼平靜,因為那個本來是個殘廢的王妃居然能自己行走的事情傳開了。
男人不似女人那麼喜歡傳遞是非,可一旦有什麼是他們感興趣的,傳起來的速度可是比之女人間要快得多。
翌日,送早餐的小兵來的特別早,在小桂接下早餐之後,那小兵還有點不想離開的意思,歪著頭往軍帳裡看,好奇心相當重。
小桂氣不打一處來,心知他們是好奇秦箏的腿,但這裡面怎麼說住的也是王妃,他們這小兵居然就敢這麼明目張膽的看,豈有此理。
咬緊牙根,小桂猛的將方盤扣在那小兵身上,還熱燙的粥灑了小兵一身,小兵立即大叫起來,引得附近的人快速跑過來。
軍帳裡秦箏自然也聽到了動靜,幾步走出帳外,外面小桂正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那小兵的鼻子破口大罵。
“王妃也是你能看的?長了天大的膽子。你個連掃地都排不上號的兵蛋子,信不信姑奶奶挖了你的狗眼。”氣得跳腳,小桂越來越潑辣,戰鬥力強悍。
甲冑在身兵器在手的兵將迅速將這一圈圍上,但面對此情景,卻插不上嘴,吵架,他們不擅長。
見圍了這麼多人,他們卻不吱聲,小桂更來勁了,“你們人多了不起啊,嚇唬誰呢?昨兒你們王爺遇襲,要不是我們小姐和曹護衛,以為能全身而退?呸!恩將仇報,欺負女人,你們也算男人!”撒潑擋不住,女人果然是很神奇的動物。上一刻聽到些風吹草動嚇得渾身發抖,下一刻就能因為某些緣由而戰鬥力爆棚。
圍了一圈的兵將們確實插不上嘴,但小桂說的那些讓他們也聽得不樂意。雲戰經歷過多少戰爭,敵人一個小小的偷襲根本算不上什麼,根本不會像小桂說的那樣,不能全身而退。
秦箏站在小桂身後,自出來就聽得她的嘴沒停過,自是欣慰,這小桂總算有一樣擅長的了。
幾米之外的軍帳裡,曹綱也出來了,拎著劍,眉峰微蹙的走到秦箏身邊。因為鎖著眉峰,臉上那道疤看起來有幾分猙獰。
“行了小桂,別委屈了,惹怒了他們,你的小命兒可就難保了。咱們在別人的屋簷下過日子,這麼容易衝動可不行。”拽著小桂將她拉到自己身邊,秦箏笑眯眯的說著。這話意味深刻,似放低自己的姿態,實則是在警告他們,最好別反擊,否則,這欺負他們三個人的罪名可就落實了。
小桂仍舊不忿,整張臉因為過於激憤而通紅,瞪大了眼睛,氣喘吁吁。
“怎麼回事兒?”驀地,一道聲音於眾兵將的身後傳來。
一聽到聲音,將這裡團團圍起來的兵將立即分兩側散開,將中間讓出來。而那個說話的人也進入視線,正是從遠處走來的雲戰,他身後還跟著顧尚文和關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