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雅秀,佛衣可體如裁就。輝光豔豔滿乾坤,結綵紛紛凝宇宙。朗朗明珠上下排,層層金線穿前後。兜羅四面錦沿邊,萬樣稀奇鋪綺繡。
八寶妝花縛鈕絲,金環束領攀絨扣。佛天大小列高低,星象尊卑分左右。
玄奘法師大有緣,現前此物堪承受。渾如極樂活羅漢,賽過西方真覺秀。錫杖叮噹鬥九環,毗盧帽映多豐厚。誠為佛子不虛傳,勝似菩提無詐謬。
當時文武階前喝采,太宗喜之不勝,即著法師穿了袈裟,持了寶杖,又賜兩隊儀從,著多官送出朝門,教他上大街行道,往寺裡去,就如中狀元誇官的一般。這位玄奘再拜謝恩,在那大街上,烈烈轟轟,搖搖擺擺。你看那長安城裡,行商坐賈、公子王孫、墨客文人、大男小女,無不爭看誇獎。俱道:
“好個法師,真是個活羅漢下降,活菩薩臨凡”
玄奘直至寺裡,僧人下榻來迎。一見他披此袈裟,執此錫杖,都道是地藏王來了,各各歸依,侍於左右。玄奘上殿,炷香禮佛,又對眾感述聖恩已畢,各歸禪座,光陰拈指,卻當七日正會,玄奘又具表,請唐王拈香。此時善聲遍滿天下。太宗即排駕,率文武多官、后妃國戚,早赴寺裡。那一城人,無論大小尊卑,俱詣寺聽講。當有菩薩與惠岸道:“今日是水陸正會,以一七繼七七,可矣了。我和你雜在眾人叢中,一則看他那會何如,二則看金蟬子可有福穿我的寶貝,三則也聽他講的是那一門經法。”兩人隨投寺裡。正是有緣得遇舊相識,般若還歸本道場。入到寺裡觀看,真個是天朝大國,果勝裟婆,賽過祗園舍衛,也不亞上剎招提。那一派仙音響亮,佛號喧譁。這菩薩直至多寶臺邊,果然是明智金蟬之相。
那法師在臺上,念一會《受生度亡經》,談一會《安邦天寶篆》,又宣一會《勸修功卷》。這觀世音闖近前來,拍著寶臺厲聲高叫道:
“那和尚,你只會談小乘教法,可會談大乘麼?”
玄奘聞言,心中大喜,翻身跳下臺來,對菩薩起手道:
“老師父,弟子失瞻,多罪。飄天文學網見前的蓋眾僧人,都講的是小乘教法,卻不知大乘教法如何。”
觀世音道:
“你這小乘教法,度不得亡者超升,只可渾俗和光而已。我有大乘佛法三藏,能超亡者昇天,能度難人脫苦,能修無量壽身,能作無來無去。”
兩人正講處,有那司香巡堂官急奏唐王道:
“法師正講談妙法,被兩個疥癩遊僧,扯下來亂說胡話。”
唐王令擒來,只見許多人將二僧推擁進後法堂。見了太宗,那僧人手也不起,拜也不拜,仰面道:
“陛下問我何事?”
唐王卻認得他,道:
“你是前日送袈裟的和尚?”
觀世音:
“正是。”
太宗道:
“你既來此處聽講,只該吃些齋便了,為何與我法師亂講,擾亂經堂,誤我佛事?”
觀世音道:
“你那法師講的是小乘教法,度不得亡者昇天。我有大乘佛法三藏,可以度亡脫苦,壽身無壞。”
太宗正色喜問道:
“你那大乘佛法,在於何處?”
觀世音道:“在大西天天竺國大雷音寺我佛如來處,能解百冤之結,能消無妄之災。”
太宗道:
“你可記得麼?”
觀世音道:
“我記得。”
太宗大喜道:
“教法師引去,請上臺開講。”
那觀世音帶了惠岸,飛上高臺,遂踏祥雲,直至九霄,現出救苦原身,託了淨瓶楊柳。左邊是惠岸行者,執著棍,抖擻精神。喜的個唐王朝天禮拜,眾文武跪地焚香,滿寺中僧尼道俗,士人工賈,無一人不拜禱道:
“好菩薩,好菩薩”
那觀世音祥雲漸遠,霎時間不見了金光。只見那半空中,滴溜溜落下一張簡帖,上有幾句頌子,寫得明白。頌曰:禮上大唐君,西方有妙文。程途十萬八千里,大乘進殷勤。此經回上國,能超鬼出群。若有肯去者,求正果金身。
太宗見了頌子,即命眾僧:
“且收勝會,待我差人取得大乘經來,再秉丹誠,重修善果。”
眾官無不遵依。當時在寺中問道:
“誰肯領朕旨意,上西天拜佛求經?”
問不了,旁邊閃過法師,帝前施禮道:
“貧僧不才,願效犬馬之勞,與陛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