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卻成了這其中的罪魁禍首,對一個女人採用這樣的……說出去未免有些不光彩。他心裡挺不是滋味兒,卻因太傅一再申明這是皇上的密旨而不能有所質疑。太傅之前說皇上對他有過重重考驗,不知這些考驗到底是什麼,所以他如今也不敢輕舉妄動。正值兩國關係緊張時,他不能跟皇上碰出什麼矛盾,給敵國可趁之機。
“侯爺看來是想明白了,那麼老夫就不留侯爺了。侯爺今日可先回府,明日便是明萱郡主離開之日,侯爺可要將皇上交代下來的差事辦妥,否則不光侯爺難以交差,老夫也是脫不了干係啊。“太傅拍了拍尤子君的手背,意味深長地說道。忠伯侯若是衝過了這道坎兒,前途則一片光明,倘若此事給辦砸了……只怕皇上再依賴忠伯侯,也會開始疏遠之
尤子君默然無語,在太傅離開後又怔仲了一會兒,才慢條斯理的朝自己的府邸走去。
等候在太傅府外的常亞潘寶兩人欣喜若狂,這總算是等到侯爺自己出來了。嗯當然的,尤子君根本沒有罰他們,因為他此刻已經完全在明日之事上。
常亞潘寶兩人似乎也看出點不對勁,一直大氣也不敢出一口,跟在尤子君身後一同回府。而潘寶在快到侯爺府時,便先進府去通知還在府裡盼著訊息的夫人了。
尤子君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下意識的將香囊塞進懷中藏好,才再走了進去。離開了幾日,真不敢想漫兒這幾日怎麼自責的。他得將香囊一事放下,先安慰好漫兒再說。
秦漫沒有出來迎接,她覺得這種事情在外頭不好說,還是應該等尤子君自己進房來,才好說說清楚。她也沒想到,這男人一生氣就鬧到如此大的地步,這幾天娘一直問她,是不是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才使得他幾日不歸家,連女兒也不看了。
尤子君沒看見秦漫,一問之下才得知她在房裡,再一想也對,他們這樣見面哪兒能被下人看見呢?他便振奮了一下精神,抬腳便往幾具沒踏足的臥室走去。
尤子君剛推開門,便聽得秦漫說道:“夫君捨得回來了?妾身以為等不到夫君,等到的是一紙休書了。”他心頭一震,眸子裡複雜之色顯現。他知道她是在埋怨他,無論怎樣生氣也不能這麼多日不理她,讓她擔心。
慢慢的走過去,他在她面前坐下,驚覺幾日沒見而已,她卻瘦了。愧疚之心頓起,他自責地說道:“對不起,漫兒,我……讓你受苦了。但你要信我,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皇上的密旨,他現在還不能告訴她,至於皇上之前的舉動,他更是不能說。最起碼,在回來的路上他已經想清楚了,皇上不過就是要利用明萱郡主對他的感情,使得明萱郡主上當而已。既然皇上要這麼做,他這個為人臣子的又還能說些什麼呢?
“不得已的苦衷?“秦漫眼圈紅了,偏過臉不看他:“夫君不是在跟妾身生氣麼?為何現在又變成苦衷了?“她若有錯,也就是錯在太相信他和皇上了,可他不該用這種手段來折磨她。他可知道這幾日他沒回家,她面臨了多少責難?似乎每個人都認為是她做錯了什麼,惹得他大怒了。
不止娘,還有硯兒,都不停的讓她前去跟他道歉。可是,她連他的面兒都見不著,要她去跟誰道歉?所以原本的歉疚,變成了如今的委屈。
“不要用這種態度對我,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我也很無奈。“尤子君說的是另一件事,他暫時還不能說的事。但既然不能解釋,他也只能挨住她的責備。
秦漫依舊沒有看他,他忍不住便一把抱住她,像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內。他喃喃道:“漫兒,再忍忍,也許很快……”很快就能平靜了,只要加尤國大敗,皇上就再也沒有用得著他的地方了。
秦漫伸手雅他,觸及他胸口,被硬物磕了一下。她伸手抓了抓,卻從他懷裡扯出一個香囊來。她又好氣又好笑,氣自己為何被一個小禮物收買,又笑他到現在還沒拿出來,想必是被她的態度給逼急了。
“吶,看在香囊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了。總算,也是我沒有坦白在前。“她純粹的得了便宜還賣乖,一邊解那香囊,一邊說道。
尤子君大驚,立刻放開她,奪過了香囊攥得死緊。
看他如臨大敵的架勢,秦漫失笑:“怎麼?給自己夫人送個禮物也這麼害羞?”她以為,他是害羞了,畢竟沒有親手送給她,而是她自己發現的。
“我……我今晚有事,去書房。”尤子君不知該如何解釋,丟下一句話便落荒而逃。他沒有勇氣告訴眼裡閃動著驚喜的她,說那棄囊不是送給她的,而是要送給明萱郡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