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戶區前面的公共汽車站上出現了張志的身影。空中觀望的李寵迅速將這個資訊傳遞出去,埋伏許久的三位立刻進入戰鬥位置。 茫然未覺的張志拎著公文包走進了小巷,當他走過一個叉路口的時候,一輛除了車鈴不響那都響的破腳踏車斜刺裡衝了出來。張志發現腳踏車的時候,依然躲閃不及,騎車的人發現了他,奮力捏著車閘,但是車子絲毫沒有減速,實打實地撞在他的後腰上。張志和騎車的人一起發出慘叫,幾乎同時摔倒。小巷狹窄,即使在兩條小巷交匯點這樣稍微寬敞一點兒的地方,摔倒的兩個人也沒有倒向地面的空間,紛紛磕在小巷兩側人家的院牆上。 張志這下捱得不清,幾乎是整個人被摜到牆上去的,腦袋實實惠惠地和磚牆親密接觸了一下,頭頂立刻多了一塊。那個騎腳踏車的人雖然是從車把前面飛到磚牆上,可沒像張志這樣撞得頭昏目眩,只是和磚牆禮貌性地擁抱了一下就迅速分開了。 騎車的人顧不得自己的腳踏車,跑到抱著頭蹲在地上的張志面前,一個勁地道歉。“實在對不起,對不起!我家裡有急事,趕著出去,天有點兒黑,實在是沒注意!您沒事吧?用不用上醫院看看去?” 這個騎車的人一邊說道歉,一邊為張志拍打身上的塵土,看到張志一直抱著頭又說道:“您頭撞牆上了吧?要不要緊?我看看,破沒破?磕破了的話一定得打破傷風針,腦袋的問題可不能不小心吶!”以檢視傷情為藉口,騎車的人把張志的腦袋仔細檢查了一遍,他發現在張志的頭頂上真有一塊指甲大小不長頭髮的傷疤,這個騎車的人就是商瓷。 擋開了商瓷在頭髮裡亂摸亂抓的手,張志一臉不悅地從地上站起來對商瓷說:“沒關係,就是撞了個包,回家拿熱水敷一敷就可以了。你有急事你就先走吧,就是以後我有毛病,也不用你管。”這下奇蹟產生了,騎車撞了人的不急於逃走,更不急於推卸責任,非拉著被撞的去醫院檢查不可;而被撞的頭上長包的被撞者既不發火也不去醫院,只想快點兒甩開這個好心人的糾纏。推讓了半天,商瓷在李寵的公證下把張志頭頂的傷疤反覆確認了三遍才千恩萬謝地讓張志離開了。 “商瓷老大出色完成任務,成功確認了張志頭頂有指甲蓋大小的傷疤,上面連一根頭髮都沒有。現商瓷老大正撤離現場,往這邊過來找你彙報情況!”李寵很專業地報告著事情的進展。 “通知陳玄可以動手了,讓嘯月隨時待命!”公子白坐在辦公樓大廳的沙發上手裡掐著菸捲過著領導生活。 李寵領命而去,張志在公子白的毒計下繼續著被蹂躪的悲慘命運。張志捂著頭離開商瓷往住處走去,眼看快到家門口了,巷子旁邊的一扇門被人推開,一盆隔夜的洗腳水準確地將他從頭淋到腳。深秋時分,張志身上穿著比較厚實的廉價西服,可這盆洗腳水夠份量潑得夠水準,張志從頭到腳從裡到外被淋得無比通透。一個冷戰過後,張志變成了發著臭氣的落湯雞。 “誰呀!潑水也不看清楚,長沒長眼睛啊!”被撞之後又遭此毒手,張志火大了。 “喊什麼喊?我潑水礙著誰了?”陳玄拎著破盆從院子裡走出來,一副地痞無賴的嘴臉。 “你潑著人還有理了?”張志氣不過回了一句。 “我潑水還得先廣播嗎?你穿得黑不啦及的走路也沒動靜,我上哪知道外面有人哪?”陳玄橫不講理倒要看看張志能怎麼樣。 “你、你……”張志臉脹得通紅顯然是在壓制極大的怒氣。 “你什麼你?我今天就潑你了!你能把我怎麼樣?不服找個地方單練,你要想到派出所解決我也奉陪!我一小就住在這,還沒怕過誰呢!”陳玄學著地頭蛇的腔調放起橫來。在張志沒走過來前李寵將商瓷的遭遇告訴了他,張志出奇的好脾氣讓他很吃驚,本來他的工作就是潑一盆水在張志身上,他找到一盆隔夜洗腳水潑了過去已經是圓滿完成任務,如此做作完全是想測試一下張志的忍耐力所作的額外工作。 陳玄本以為在他的刺激下,張志能上來給他兩拳,至少也罵他兩句。可張志突然做了兩次深呼吸,放鬆了握緊的拳頭,扭頭走開了。“他是人嗎?就算是告戒世人被打了左臉把右臉也送上去的基督耶蘇被潑了一頭髒水後緊跟著又挨一頓罵也要跟人好好說道說道。我這麼欺負他,他竟然能把發起來的火硬壓下去,真是讓佛爺都佩服啊!商瓷老師說的有道理,他不是聖人就是歹人!”陳玄慨嘆著走出了小巷,臨走的時候還給了貢獻出洗腳水的屋主五元錢作為補償。 辦公樓的大廳裡,公子白、商瓷、陳玄和李寵重新聚會,經過簡單的接觸他們發現這個張志並非是個脾氣好的窩囊廢,他在兩次吃虧後都有發火的跡象但最終都選擇了忍耐。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他不想惹事不想讓人注意他,包括他選擇住在這裡都是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