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不關她們的事——”因為過於急切,和婉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不是奴才伺候得不好,那就是德克勒待你不好了。”扶起床上的和婉,和榮又回頭道:“你們兩個——馬上去把德克勒找來,就說本宮要見他!”
“二姐姐——”和婉剛一開口,便又被眼前極少表現得如此強勢的和榮阻止。
“和婉,聽話,你現在只要好好休息就成,一切有姐姐在。”一邊安慰著床上的和婉,和榮又厲聲對跪在地上的兩個婢女道:“怎麼?還要本宮去請你們起來?馬上就去,理藩院也好,蒙古行館也罷,馬上把人給本宮請回來——”
“喲,是二公主來了,老奴給公主請安,公主吉祥——”能夠將和榮安排在和婉身邊的林嬤嬤排擠出去,眼前這個張嬤嬤在內務府的底子也是根深蒂固,聽到和榮安排人去請德克勒,她終於不得不現身了。
“少跟本宮嬉皮笑臉,你算個什麼東西?剛才不見你在主子身邊伺候,又不出來給本宮請安,這會倒知道冒出來了?”早就將眼前這人查得清清楚楚,和榮知道今日這出戏自己能不能唱成,完全還要這個老狗的配合。想到這裡她又聲色俱厲衝兩個婢女道:“還愣著幹什麼?馬上去把德克勒找來,就說公主宣召。”
“瞧二公主這話說的,”被和榮罵得臉色一僵,張嬤嬤不多時又賠著假笑道:“大白天的公主宣召額駙——二公主這話要是讓人誤會,咱們公主以後可怎麼做人?這要是傳了出去,老奴死罪呀——”
“混帳東西,本宮的話也是你可以置疑的?”雖說是自己特意說出讓她誤會的話,但是見眼前的老狗竟然真的敢順竿上爬,和榮幾乎有了殺人的衝動。
“二公主,正因為老奴是皇家的奴才,闔家又深受皇恩,老奴才要恪儘自己的職責,公主是皇家的公主,不會不清楚皇家規矩和祖宗家法,還請公主莫要為難咱們這些做奴才的。”這個張嬤嬤倒是說得正氣凜然。
“張氏,皇家的規矩本宮比你清楚。”冷笑一聲,和榮又一字一句道:“再說了,規矩是我愛新覺羅家的規矩,家法也是我愛新覺羅家的家法——既然知道自己只是個奴才,你還不給本宮滾開?”
“公主,老奴有責任提醒主子嚴守祖宗家法規矩。”張嬤嬤似乎也鐵了心“恪盡職責”到底。
“你是說本宮壞了祖宗家法規矩?”狹長的鳳眼半眯,和榮的語氣驟然變得極輕:“張氏,今天你要是說不出個子卯寅醜,信不信本宮立馬打發了你?”
“既然公主一定要聽,老奴今日就斗膽冒犯了。”避開和榮的視線,略一遲疑,張嬤嬤又板著臉開口:“公主離京八年多,在一些事上想必一時有所疏忽,皇上和老佛爺因憐惜公主新近回京,於小處上並不在意,這是皇恩浩蕩,只是無規矩不成方圓,當今老佛爺和皇后娘娘最重規矩,公主做為大清的長公主,更該以身作則成為公主格格們的楷模才是。”
“來人,掌嘴。”聽了和榮的話,紅雀上前就對著張氏噼哩啪啦左右開弓,直到看到和榮抬手,她這才停下退到一邊。
“張氏,若不想再吃苦頭你就少給本宮在這裡繞圈子。”和榮的聲音又冷了幾分:“什麼叫本宮離京八年在一些事上有所疏忽?什麼叫做為大清的長公主更該以身作則?你給本宮好好解釋一下。本宮耐性有限,不要再挑戰本宮的忍耐力!”
“公主,既然您忘記了,老奴便斗膽提醒公主,”被打了近十個耳刮子,張嬤嬤的口齒倒還算清楚:“凡公主下嫁,由內務府交欽天監擇吉,派大臣夫婦攜一老婦傳旨。當嫁,內務府按公主品級擇嬤嬤若干名,領陪嫁人丁侍衛典儀等。祖宗律典白紙黑字,傳承上百年的規矩,朝野皆知。公主,老奴可有說錯?”
“公主大婚,嬤嬤陪嫁,確是祖宗規矩,”看似漫不經心,和榮的眼中卻暗暗隱藏著利芒:“只是本宮倒不記得哪一條祖宗規矩上說公主宣召額駙還要你們這些奴才的同意?以前聽說,本宮還不相信有這樣狗膽包天的奴才,如今當著本宮的面,你這刁奴都敢如此沒法沒邊對本宮說教,這背地裡只怕也沒有不敢做的事。”
“公主,老奴冤枉啊!是公主您一定要老奴說的——”
“紅雀,讓她閉嘴。”見耳朵終於恢復安靜,和榮又低頭對床上的和婉道:“和婉,姐姐今兒善自做主處置你府上的奴才,你沒有意見吧?”
“一切任憑姐姐做主。”對於自己的婚姻生活已經絕望的和婉只是麻木聽著耳邊的一切。
“傻丫頭,無論發生什麼事也別跟自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