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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急了張達民,張達民真向報社公開她的隱私,加上親人勸和,於是兩個人又和好了。

過不了多久,本性難移的張達民少爺又恢復了本性,繼續吃喝嫖賭,卻讓阮玲玉來替他糜爛的人生買單,兩個人重新開始上演爭吵的畫面。所以兩人這段期間前前後後分手了三次。

甚至有一次,哀莫大於心死的阮玲玉吞下了半瓶她拍戲失眠時買的安眠藥。這是阮玲玉鮮為人知的第一次自殺,幸虧她母親發現得早,送到日本人開辦的福民醫院及時搶救,方脫離了危險。

有時,女人在感情面前很軟弱,明知他是什麼樣的人,明知自己會遭遇什麼,但就是狠不下心來抽刀斷情,因為情已生根,深至骨髓,斷情有時猶如斷臂之痛,姑且這樣走下去吧。

阮玲玉此時死去又歸來,重把自己的生命棲居在無情無義的疆土,一次未完的死亡眷顧了前塵又重回到紅塵的中心,終究還是對人世的不忍離去,她總覺得人世裡她還有希望遇見的刻骨銘心的愛,只是沒想到真的太刻骨銘心了,最後骨斷心碎,她的愛成了一把劫灰。

曾經在拍外景戲時,阮玲玉與普陀山有了一段機緣,此後常常去普陀山拜佛。

第10節,

然而,感情的事,求人不如求己。人世的滄浪,一葦能航之;而愛的滄海,蝴蝶是尋不到出海之路的。除非自折蝶翼,自從莊生夢中墮出,做一無夢的凡人,無情無心地自渡金身。愛是一座水獄,囚著人間經不起火煉護不住金身的三千弱水,她們甘心拘於此處水泊幽魂,等著有人舀起自己一瓢瀲灩。阮玲玉等了許久,等不到只舀她那一瓢的那個人,而她泥漚的情身,便自甘散盡在情天恨海里

【綻放】夢裡的江湖,人若行在繁花裡

【綻放】每一個人都擁有最好的年齡時,每一朵花都有最美的綻放時,她穿過了柳暗,來到了花明,看見了自己的花季:春日遲遲,卉木萋萋,倉庚喈喈,采蘩祁祁。在這綻放的季節裡,珍惜地好好開一次,就絕世而去,斷不再留戀,人生並非只有一次,繽紛爛漫,那凋零的是花,不是春天。那螻蟻尚可在寒冬來臨之際謹拜言:明春見,但她只是一朵花,一朵花開過一個春季,一生便舍。來世下一個春季再來,那卉木萋萋裡沒有她,那黃鶯啼鳴採蒿的姑娘裡沒有她。

她為人間製造了很多夢,也為自己製造了很多夢,夢裡繁花,夢裡幸福,夢裡的笑顏,夢裡的悲歡離合,但不過都是場聊齋豔遇,夢裡總有君子如玉,女子如花,但醒來,不過站在荒山孤墳裡,獨剩她惶惶地站在這荒涼的世界裡,沒有悲傷,只有絕望。

當明星公司拍了一部《火燒紅蓮寺》,這部片裡他們就沒讓阮玲玉出演,意外地火了,這對於連續虧損了很多部電影的明星公司,無疑是天降甘霖,於是張石川便一集一集拍下去。當明星公司因為武俠片大火之時,卻是阮玲玉最受冷落的時候。

1929年,20歲的阮玲玉,因在明星公司不受重視,遂跳槽到大中華百合影業公司為演員,在這裡演了《情慾寶鑑》、《銀幕之花》等片,開始嘗試演一些比較有戲劇衝突的妓女、交際花這種角色,其間也在《九龍山》系列片中參與演女俠,此時,阮玲玉依然只是個為了生存不斷接片沒有形成自己獨特的藝術風格的小演員。

然而轉機就這樣出現了,1929年,大中華百合影業公司和其他幾個電影公司合併組成了聯華影業,這是當時國內最大的影院托拉斯,在短短兩年之內建立或收購了二十餘家影院。面對銀幕武俠神怪氾濫、本土公司紛紛倒閉的險境,聯華影業的老闆羅明佑曾痛心疾首地指出:“電影者,實國家社會事業之一種,無定志無宗旨而僅以圖目前近利為目的者,決不可與言影業,亦決難持久不敗。”於是聯華影業從創立之初,就制定了“提倡藝術,宣揚文化,啟發民智,挽救影業”的拍片宗旨。而這種有深度和高度的藝術追求順應了當時社會進步的要求。聯華影業又善於網羅人才,尤其注意吸收具有新文化思想的藝術人員參與創作,這種鶴立雞群的高度當時一窩蜂擠在才子佳人古裝武俠等題材的電影行業帶來了新氣象,讓人們從娛樂片的圍觀中開始接觸到能引人深思的有深度的藝術片,而這順應了在國難當頭的時候很多人憂國憂民的情懷。

而這種深度,將阮玲玉的表演也拔到了一個高度,阮玲玉在這裡步入了她藝術的巔峰。

第11節,

1929年,阮玲玉與聯華影業的劇組一起到北平拍孫瑜執導的《故都春夢》。阮玲玉在裡面演一個當紅歌妓燕燕。影片大獲成功,打破了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