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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厭棄的叛徒。”

這就是江肆的局。

將計就計,利用玄燁離間的計劃反將一軍,將其困在由洪水造就的囚籠之中。再來一招金蟬脫殼、假死脫身,等實力恢復,再伺機而動,想辦法除掉他。

“你、你們!”

玄燁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最終吐出一口血,滿目猙獰地望向孟卿:“你居然騙我!騙子!”

他倒還委屈上了。

白髮老者很有禮貌地點點頭:“魔君,最先教我們騙人的,不就是您麼?”

攝魂陣破,玄燁的最後一絲希望也隨之宣告終結,更不用說還遇上了不死不休的死對頭,發現被人家騙了整整三百年。

簡直是身體與心靈上的雙重打擊,成功讓他化身為音樂噴泉,一邊大喊大叫,一邊從嘴裡噴出天女散花般的黑血:“等、等等!江肆,只要你答應不殺我,我就把魔君的位置讓給你!”

寧寧用手帕替裴寂擦乾淨臉上的血漬,抬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大叔,時代變了。你難道不知道,自從仙魔大戰之後,魔族就被屠滅得一個不剩了嗎?”

玄燁的臉色由白轉青。

又聽她繼續說:“你要是現在出去,只有兩種結果。一是被捅成篩子,另一種是被抓起來進行展覽,展覽主題就叫‘最後一個魔族’。”

玄燁的臉色由青轉成五彩斑斕的黑。

江肆神色冷淡,手中憑空出現一把長劍,用了不容置喙的語氣:“向迦蘭城中百姓道歉。”

“道歉?”

靈力枯竭的魔修輕哼一聲,咬牙笑了笑:“做夢去吧!”

話音落下的瞬間,玄燁瞳孔中的血紅陡然加重,竟成了兩顆通紅的血珠,血色轉動翻滾,隱隱有爆裂之勢。

江肆眉頭微擰,拔高音量:“諸位,趴下!”

玄燁的笑聲迴旋於耳畔,突然被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破音突然切斷。

濃郁的魔氣與二十一世紀的炸彈沒什麼兩樣,爆開的瞬間掀起層層熱浪,帶著千鈞力道橫衝直闖。

寧寧以劍氣護體,將裴寂的腦袋擁入懷中。他的身體僵硬如雕塑,自始至終沒有動彈,連呼吸都是輕輕的。

江肆一眼便瞧見重傷倒地的鄭薇綺,毫不猶豫把她護在身下:“兄臺,當心!”

玄燁自知無力抵抗,滿心暴怒之下自行爆體而亡,釋放出的魔氣縈繞不絕。

過了好一會兒,江肆才勉強撐起被氣浪推到鄭薇綺旁邊的身體,與她四目相對。

迷霧重重,暗影浮光,英雄救美,端的是一派浪漫多情好風景。

兩雙眼睛近在咫尺,江肆覺得,他這一輩子,從未見過像這樣令他充滿好奇的人。

俊美的青年沉默片刻,輕啟薄唇,用盡了一生中的所有認真:“兄臺,你的胸肌為何如此浮誇?”

鄭薇綺的表情頓了一下。

繼而冷聲呵呵:“是麼?”

他聽了聲音才知道,原來這是個穿著男裝的姑娘。

“女人?”

江肆皺眉,末了從唇角勾出一抹低笑:“有趣。你方才以元嬰修為使出玄虛劍派的萬劍訣,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在下迦蘭城江肆,女人,你姓甚名誰?”

鄭薇綺面無表情。

寧寧帶著裴寂去了醫堂療傷,聞風而來的迦蘭城民則將諸位長老盡數送入詢審堂。

賀知洲盡心盡力扮演著愉快吃瓜的八卦小達人,聽見這段話,不由得微微一愣。

終於來到了花前月下的劇情。

——可是這畫風好像不太對啊!為什麼少城主嘴裡會蹦出那麼莫名其妙的臺詞!

就像周圍所有人都在正正經經演仙俠劇,結果突然來了個剛從霸總愛情片裡走出來的傢伙,還一本正經地開始念土尬劇本。

至於寧寧家的大師姐——

大師姐的表情已經不太對勁了。

他記得寧寧說過,鄭薇綺在山下歷練時學了許多罵人的話,是個不折不扣的祖安小天才,後來被師尊天羨子下了咒,才勉強收斂一些。

至於現在麼,好像,大概,也許不太能收斂得住了。

鄭薇綺祖安蓄力:百分之三十。

“怎麼不回答我?嗯?”

江肆面色陰沉,似是明白了什麼:“想要欲擒故縱,讓我傾心於你?這招對我沒用,勸你收收心思。我,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人。”

賀知洲尷尬得低下腦袋,腳趾猛摳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