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心甘情願地沉溺其中,對她掏心掏肺地好。
這一招,正是美人計。
“鄭姑娘。”
孟佳期捂嘴驚訝,上前扶住鄭薇綺手臂,有意無意地往她身上靠:“怎地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我看啊,要不咱們先好好休息一番,讓我給鄭姑娘塗一些傷藥吧?”
鄭薇綺本來就對這條街道流連忘返,聽見這個提議,立馬笑著點頭:“我正有此意!那就聽孟姑娘的話,先留在這裡——”
她一句話沒說完,便突然怔了怔。
孟佳期抿唇輕笑,眼底閃過一絲得意。
她暗暗釋放了媚香,能讓聞見的人對她百般痴迷,好感度倍增。之所以不用來對付其他人,是因為她修為不高,對另外幾人沒任何用處。
但鄭薇綺受了重創,必定無法抵抗。
“孟姑娘身上好香啊!”
鄭薇綺語氣裡討好的笑意越發明顯,聽得她心底冷笑。
臭劍修,到頭來還不是栽在她手上。
沒想到身旁的女人忽然頓了頓,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孟姑娘,以我的經驗來看,你一定是被劣質化妝品醃入味了。不如來看看我獨家秘製的面膏與硃砂,絕對沒有這些稀奇古怪的味道。”
孟佳期:……?
神他○化妝品醃入味了。
等等。
所以她之前那個所謂“討好的笑”並不是受了迷惑,而是一種——
商家勸人買貨時候的語氣?!
你有病吧!!!
孟佳期好氣哦。
可是自己演的戲,哭著也要演完。
於是她強顏歡笑著聽鄭薇綺講了整整一柱香時間的買貨賣貨和化妝品需知,最後聽得實在不耐煩,卻發現對方完全忘記了時間的流逝,繼續滿嘴跑馬,天花亂墜。
一計不成,孟佳期又心生一計。
她對玄虛劍派大師姐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像招財貓的手那樣一個勁點頭,最終看準時機挪了挪腳,猛地向前一撲。
剛好撲進鄭薇綺胸口上。
衣服上的血漬糊了她滿手滿臉,孟佳期心裡嫌棄得不行,嘴裡卻嬌嬌柔柔地撒嬌:“對不起,我好像扭到腳了。我馬上起來——噯呀!”
她起身到一半,忽而又裝作十分疼痛的模樣,再一次撲進鄭薇綺懷中。
這一招,男人見了會心動,女人見了會心軟,沒有誰能抵抗。
果然鄭薇綺微微一愣,語氣裡終於有了一絲緊張的味道:“沒事吧,孟姑娘?”
“我沒事。”
孟佳期泫然欲泣,裝模作樣地抹了抹眼淚:“只是腿腳作痛,可能一段時間內動不了……對不住,給大家添麻煩了,我真沒用。”
“孟姑娘別這麼說!”
鄭薇綺語氣急切,聽得她下意識勾起嘴角,然而在下一瞬,笑容就被扼殺在搖籃。
鄭薇綺一本正經道:“雖然孟姑娘身懷異味還沒什麼用,但你也不能說自己沒用啊!你——”
場面陷入了一片尷尬的寂靜。
在一旁吃瓜看好戲的賀知洲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鄭薇綺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啊,我怎麼直接把心裡話講出來了。”
孟佳期:……
她好累。
她只是個平平無奇可可愛愛的小狐狸啊,為什麼註定要承受這種人間疾苦。
她身體還在這裡,心卻已經跟著死去的秦川一起離開了。
“孟姑娘,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不會讓你拖大家後腿。”
鄭薇綺見她露出了悲傷的神色,手忙腳亂地嘗試補救:“我製造了一種代步機器,不用自己走路,你也能跟上我們。”
天羨子門下的大師姐是個賺錢狂人,除了在山下買貨賣貨,還會自創劍法出書、自己發明些新奇的小玩意。
孟佳期努力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你說。”
“就是這個!”
鄭薇綺得了應允,一下子就來了興致。手中的儲物袋金光一閃,地面上便赫然出現一個水車模樣的巨大器具。
中間還有個橫亙上下的木板,像是處刑架。
“我的製造原理借用了水車和風車,具體是這樣的。”
她口若懸河,講得兩眼發亮:“只要把你綁在圓輪中間,然後讓另一個人推著它不斷往前走,它就能一邊轉,一邊帶著你往前——是不是省力又省心!”
孟佳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