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天心草與它進行和平交易,免受傷害?”
“這可不妥。”
一旁的曲妃卿低聲一笑:“要是玄鳥性情貪婪,直接殺了寧寧奪走天心草,她能有什麼辦法麼?訴苦都沒地方說去。”
“難怪之前玄鳥與賀知洲談話時,說的是‘喜歡小孩,還想要個新孩子’。”
天羨子嘿嘿咧著嘴,似乎想起什麼,眼底笑意更深:“諸位別忘了,我們可是打過賭,看哪家弟子能率先奪得銀絲仙葉——如今結果已出,記得交錢。”
“等等!諸位快看!”
浩然門長老眉頭一擰,死死盯著玄鏡之中:“那道影子……是不是玄鳥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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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中畫面一轉,果然在天際見到一束火紅的光。
玄鳥來去如風,降落在地面時,引得石子紛然滾動。許是因為原身體型太大,它在落地後便化身為紅衣女子的模樣,還沒走動幾步,神色便陡然凝滯。
——本應該生有銀絲仙葉的地方,如今空空如也。
可偏偏它從未感受到有誰靠近過此地,周圍更是不存在一絲一毫生人的氣息。難道銀絲仙葉還能生出雙腿來,憑空跑了不成?
它越想越煩躁,原地來回踱步一番,眸中神色越發狠戾,隱隱由橘黃滲出血一樣的紅光。
“奇怪,寧寧藏去了哪兒?”
玄鏡外的何效臣四下找尋,卻並未見到小姑娘熟悉的身影。自他們將畫面轉到玄鳥,再回來時,寧寧便不見了蹤跡。
曲妃卿斂了眉目,唇角終於沒了笑:“此地平坦開闊,唯一可供躲藏的,唯有蛋旁的石堆。”
很顯然,玄鳥和她想到了同一個地方。
身著紅裙的妖豔女子神色陰狠,一言不發地朝石堆旁一步步靠近。
為了讓這個孩子誕生,她在此地守候了足足百年,要是功虧一簣……
它必定叫那小偷生不如死。
火焰般的紅色帶著刺骨殺意,漸漸劃破深褐色的土地。
玄鳥來到那堆嶙峋石塊前。
鏡外有不少人同時屏住呼吸,心腸軟的女修,甚至已經別開了視線。
眾人看見它緩緩低頭,面帶狠意地探身至石塊之後。一縷冷風吹過,撩撥得遠處樹葉嘩嘩作響,像是某種倒計時般的鐘聲。
玄鳥的瞳孔猛地一縮。
石塊後……居然什麼也沒有。
“沒、沒有?”
鏡外有長老倒吸一口冷氣:“難道她逃走了?”
小偷一定是逃走了。
紅衣女人眼底冷光一閃,不過抬手之間,便又化為了巨鳥的模樣,扇動翅膀騰空而起。
論飛行,那小偷的速度定然比不過它。
“寧寧不可能比玄鳥更快,一定會被它追上。”
何效臣劍眉緊鎖:“難道她是利用了玄鳥的視覺死角,巧妙周旋後御劍離去了麼?”
天羨子哈哈大笑:“非也非也。何掌門不如再仔細瞧上一眼,崖頂除了那些石頭,不還有個蛋嗎?”
“蛋?”
萬劍宗的紅衣女修好奇張望:“可之前玄鳥查探的時候,蛋後面分明——啊!”
她說著露出了極為驚喜的神色,美眸含笑:“這蛋……在不久之前就已經快孵化了。”
女修話音剛落,玄鏡中圓滾滾的巨大鳥蛋便悠悠一晃。
隨即最頂層的蛋殼被小心翼翼舉起來,從裡面探出腦袋的卻並非玄鳥幼崽,而是個明眸皓齒的小姑娘。
寧寧舉著圓溜溜的蛋殼晃晃腦袋,悄悄鬆了口氣。
當時她察覺天邊有異,明白玄鳥很快就會回來。要是藏在石頭後面或當場逃走,一定會被它當場抓獲,更何況她已經摘了銀絲仙葉,無論如何都解釋不清。
千鈞一髮間,不遠處一直安安靜靜的鳥蛋忽然輕輕一晃,發出十分細微的、有什麼東西裂開的聲音。
天無絕人之路,玄鳥幼崽居然破殼了。
“她居然躲在了鳥蛋裡面。”
何效臣也笑了:“這上下的裂口嚴絲合縫,被她緊緊一蓋,不仔細觀察還真看不出貓膩。玄鳥又尋人心切,更不會發現那小小的裂痕。”
有人補充道:“它孵化只差臨門一腳,如今估計是受到她身上天心草的影響,直接破殼了。”
頓了頓,又撫著長鬚輕笑:“真是無巧不成書啊。要是寧小道友身上沒有天心草,便定不會有此等巧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