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六十八章

蕩。

明淨打著坐呼呼大睡,明空啃完了生菜,正捧了本書仔細研讀,寧寧放眼望去見到幾個大字:《落梅靜心錄》。

這書應該挺名副其實,自從小和尚看完,與人對峙那是理也直了氣也順了,心靜如水面不改色,就是對面的人有點慘,回回都得被氣得心肌梗塞。

他拒絕了一併回村落休憩的提議,長篇大論嘮叨一通“天地為家”的道理,寧寧便也不再強求,遙遙望向遠處古樹下的蘇清寒。

對方卻已經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了。

“多謝諸位照顧許曳師弟。”

她正兀自疑惑,屬於蘇清寒的聲線便在身後響起。寧寧扭頭回看,竟見到女修站在昏迷不醒的許曳旁邊,俯身望著少年人溼漉漉的慘白麵龐。

感受到突如其來的視線,蘇清寒抱著劍掀起眼睫。

“我見那漫天白光和星痕處處,便猜想定是你。”

蘇師姐與裴寂都是不苟言笑的冷漠性格,只不過前者是“傲”,後者則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

她說話沒帶什麼起伏,眼底卻始終充斥了凜然戰意,似是想起什麼,面露失望之色:“我本打算與你好好比試一場,但看你如今的狀況,想必靈力已經所剩無幾。”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這位一定是見到了那番喪屍出籠般的景象,寧寧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笑笑:“蘇師姐,待我靈力恢復,隨時等你來切磋。”

蘇清寒這才露出一個笑,轉而低頭看向許曳,二話不說就將他舉起來往肩上一扛,動作毫不憐惜,沒有一絲絲雪月風花,跟扛麻袋沒什麼兩樣。

在舉到最上方時,還跟甩印度飛餅似的,把許曳柔弱如白蓮花的身子在半空甩了一大圈。

蘇清寒扛著麻袋,笑得溫婉隨和:“請問他房間在哪兒?”

寧寧目瞪口呆:“房間隨便挑,隨便挑。”

傳說中冷漠矜持如高嶺之花的蘇師姐漸漸走遠,寧寧還沒從一個驚嚇裡緩過神來,就在同一時間受到了另一陣驚嚇。

——左側垂落的長髮被人用指尖輕輕挑起,經過耳畔時,惹來酥酥癢癢的奇異感受。

她驚愕抬頭,正對上裴寂漆黑的瞳孔。

他伸了右手撩起寧寧耳邊的頭髮,目光似乎極為不悅,不易察覺地擰著眉頭。眼見跟前的小姑娘呆呆愣愣仰起腦袋,不著痕跡地將手指移開:“你臉上有傷。”

……傷?

寧寧對此毫不知情,只是偶爾覺得耳邊的臉頰會時不時傳來刺痛,等他說完抬手一摸,立馬被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由於被黑髮遮掩的緣故,這處鬢角的傷十分不容易被察覺。裴寂也是在她與蘇清寒談話轉身的間隙,等長髮被微風揚起,才偶然間見到一條深深的痕跡。

“可惡,那臭小子居然傷到了她!”

承影身為一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前輩,生動形象地闡明瞭什麼叫做“為老不尊”,這會兒氣到靈體扭曲,齜牙咧嘴:“早知道如此,你應該更用力掰他的腿,給那小子一點教訓!”

“不要碰。”

裴寂好像有點兒不高興,站在寧寧跟前時,投下一片瘦瘦高高的濃郁黑影,將他眼底也蒙了層陰翳:“雷火符?”

“應該是吧。”

他不說倒好,如今寧寧意識到自己臉上有條疤,總覺得傷口在張牙舞爪地耀武揚威、扭來扭去,連帶著通往腦袋的那根神經同樣抽個不停,生生髮疼。

這村子裡不知道有沒有鏡子,能讓她精準無誤地給自己臉上上藥。寧寧想到這裡,忽然感到衣袖被人猛地一拉。

裴寂還是一副陰沉沉的模樣,像從《沒頭腦和不高興》裡穿越過來似的,不由分說拉起她袖子就往前走,還沒等寧寧出聲詢問,便搶先冷聲道:“去擦藥。”

寧寧:“……噢。”

他力道不大,動作卻極為乾淨利落。寧寧一直乖巧跟在身後,總覺得自己像是遺忘了什麼東西,無比困惑地皺起眉頭。

沒過一會兒,才拉著裴寂急匆匆跑回來,指了指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另一團劍修肉:“賀知洲,我們忘了賀知洲,他還在地上躺著呢!”

寧寧的傷口在臉上,由於不能把眼珠子摳出來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探查,沒有鏡子的情況下,僅憑自己一人之力很難把藥擦好。

“你要幫我上藥?”

她眼見裴寂往手上沾了藥膏,驚訝得無以復加,侷促坐在床頭。

——她何德何能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