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癟了嘴閉了眼睛,委屈巴巴往寧寧懷裡鑽。
“師妹,我想死你了!”
她一邊在小姑娘清香柔軟的懷裡拱來拱去,一邊哀聲訴苦:“我若早知道喝了九洲春歸會是那副德行,讓我喝泥巴水都願意啊!我這一醒酒,不但靈力沒了,還被人敲暈丟到一口孤井邊,差點就掉進去回不來,後腦勺上的包到現在都沒消——等等,你們幾個眼神怎麼這麼奇怪?”
裴寂沉默半晌,沉聲道:“城主府裡,應該有井吧?”
林潯笑得咧開了嘴,一對龍角隨著身體晃啊晃:“當然有!”
寧寧一把將她摟住,吧唧親了一口:“謝謝師姐!你太棒了!餓了嗎?困了嗎?有想做的事情嗎?我們全部滿足!”
鄭師姐,老工具人了。
鸞娘先是利用她的失蹤誘導眾人查明真相,如今梅開二度、物品回收,又透過鄭薇綺醒來的地點,再明顯不過地暗示了煉魂地的位置。
雖然是工具人,但鄭師姐就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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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師姐,你不用知道太多,只需要明白,你就是指引我們走向勝利的航船,屹立不倒的勝利女神。”
賀知洲騰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摩拳擦掌:“兄弟們,我準備好了!”
錯過了一切的鄭薇綺:……?
她是誰,她在哪裡,她做了什麼,她怎麼就“太棒了”?這群丫頭小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們準備去幹嘛?
“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
鄭薇綺滿臉茫然地將他們打量一番,似是還沒醒酒,眯著眼睛撓撓腦袋:“但打暈我的人,好像在我手裡留了張紙條。”
既然鸞娘明確給出了“井”的提示,而四人又推斷出煉魂之地必然在城主府中,兩相結合,就能毫不費力確定它的具體位置。
夜探城主府的人從兩個變成了四個,翻身越過圍牆時,跟一串忍者神龜似的,從遠處望去人頭聳動,頗有幾分跳跳糖亂竄的既視感。
林潯連踩壞一株野草都捨不得,哪裡幹過這麼提心吊膽的事兒,一雙眼睛左右亂瞟,用很小很小的音量道:“我知道井在哪兒,你們跟我來。”
賀知洲很是詫異:“你怎麼知道?”
“我……我不是怕人嗎。”
小白龍走在最前方,聲音被夜風一吹,就更加難以分辨:“宴席的時候沒人和我說話,我就會一個人在城主府瞎轉悠。”
寧寧“唔”了一聲。
林潯貴為龍族少主,理應不會養成內向怕生的性格,之所以變成如今這樣,聽說是因為兒時不慎落入海壑,獨自與無數兇獸一起過了整整兩天。
後來萬幸死裡逃生,卻被嚇得半死,從那以後膽子就小得過分。
或許是因為那座鸞鳥像的緣故,深夜的城主府中並沒有人巡邏。
奢華的硃紅色高牆上掛著盞盞長明燈火,順著這片垂落的銀河一直往前,再經過兩處拐角,等周圍景象漸漸蕭索寂靜,就能在角落裡見到一口井。
古裝劇裡總共有兩大暗道,一是轉動花瓶之後的書櫃或牆壁,第二就是枯井之下。
寧寧對這個設定了然於心,順勢往下看了一眼,沒有水光,只餘下無窮無盡的濃郁黑色。
整口井像個沒有盡頭的幽深黑洞,或是野獸張開的猙獰大口,只等著有人跳入其中,再將其一口吞噬。
她來時帶了繩子,把其中一端綁在樹幹上,正要往下時,忽然動作一頓。
對了,裴寂是怕黑的。
“都下去似乎不太好。”
寧寧知道他性格彆扭,絕不會讓另外兩人知道此事,順口編了個理由:“我們得留下一個人來望風——裴寂,你最靠譜,不如就你吧?”
“寧寧也太好了吧!居然這種時候都能想到你!”
承影老淚縱橫:“她還特意編了個藉口不讓你難堪,這是什麼時候下凡的仙女啊!”
裴寂怎會不明白她的意思。
可井中安危不明,他又怎會願意留下。
寧寧眼見身旁的黑衣少年無聲瞥她一眼,目光雖是淡漠,卻也帶了淺淺的賭氣與羞惱,眼尾淚痣在黯淡燈光下隱隱泛起薄紅。
“我打頭。”
裴寂上前幾步,修長的右腿一跨,便入了井中。他說著抬眸望向寧寧,喉頭一動:“放心。”
這這這、這哪行啊!
寧寧見他抓著繩子就往下,趕緊跟在裴寂後邊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