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零推拒著他,身上未曾消失的疼痛讓他心生懼意。他並不反感這個男人的接近,但他拒絕再與發生親密關係,特別是在他對感情還不明朗的時候。
“為什麼拒絕我?”司康低吼。
“我……我不行,經過昨晚,我現在實在承受不了了。”
司康這才停下動作,輕語道:“對不起,我太粗魯了,本來我沒想那樣對你的,只是……”只是你在我的懷中卻想著另一個男人,在最激情的時候,叫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傾雲,傾雲,傾雲!這叫他情何以堪?即使失去記憶,零的心仍然只屬於傾雲一人嗎?
好令人嫉妒!他幾乎想立刻殺了傾雲,從來沒人能讓他這麼失去理智。
不!不!他總有一天會將那個人的影子從流零的記憶中完全抹去的!零是屬於他的。
之後,司康再也不曾強迫流零,只是極盡溫柔地對待他。流零的心並非鐵鑄,他能感受到司康對他的好。在他迷茫時,第一個見到的就是他。有那麼一段時間,他甚至覺得司康是他唯一的依靠。有他在,好象什麼都不用怕;他的悉心照顧,讓他感動;被他喜歡,心裡會很快樂;他的才情他的精幹,令人折服;同時,他冷酷的一面也令人害怕……
愛上他了嗎?不知道……
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終於降臨了。流零曾聽司康說過,雪中的寒楓葉是最美的,所以他急切地奔至楓林。
此時,有人卻比他先到一步。那人一襲絳紫長袍,頭髮隨意綸起,獨立寒風中,如古松,孤傲而昂然。在他四周,火紅色的楓葉,隨著白色的雪花緩緩飄落,像一場瑰麗的雪淚,帶動了大地的溫情。
流零輕輕走近,來到司康身邊,感嘆地欣賞著這美麗的自然畫幅。
“零,能為我一舞嗎?”司康突然道。
流零一愣,遲疑道:“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怎麼跳呢?”
司康自嘲一笑:“我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
看他落寞遺憾的樣子,流零道:“王爺如果真的想看,那麼待我以後恢復記憶或者找冰袖學幾個舞之後再看我跳吧!”
司康微微一笑,將流零抱在懷中,柔聲道:“沒關係,只要你在本王身邊就好了,會不會跳都無所謂。”
流零偏著頭看了他一眼,道:“你剛才在煩惱什麼嗎?”
沉默了一會,司康回道:“父皇將影部將給了瑞風。”
“影部?”流零訝道,“你說的是那個向來直屬皇帝的神秘部隊?掌管它就等於控制了大半個皇都啊!”
司康點頭,凝重道:“看來父皇是做好了對付我的準備了。”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流零好象看到了司康眼中閃過一抹傷痛。
“那麼,你……打算怎麼做?”
司康冷笑,眼光狠厲,其意不言而喻。
“其實……”流零猶豫道,“你若願意暫時放棄權利,我有辦法可以讓你將來依然重權在握。”
司康不以為然道:“如果在此之前,本王或許還會考慮你的建議,但現在……本王無論如何也不能退讓。”
“……”
“父皇如此防備我,我如果不做些值得讓他防備的事,又怎麼對得起他的機心處慮?”
“……”
“零,你怎麼不說話?本王知道,你是反對本王與皇帝對峙吧?”
流零輕聲道:“王爺,其實你很怨吧?”
“怨?怨什麼?”
“怨你父親處處猜忌你,怨你兄弟不理解你,怨你自己圖有抱負而舉步艱難。”
“……”司康心神震動,半晌才嘲弄道,“哼,我會怨這些?這天下本來就是成王敗寇,誰有實力誰就有機會君臨天下。本來我是準備誠心輔佐大哥,但事與願違,有人要逼我反抗,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這是我的機會,我有什麼可怨的?哈哈!”
流零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大笑的司康,直看得他再也笑不出來。
“零……”
司康收起表情,緩緩將額頭靠在流零的肩傷,緊緊地握住他的手,呼吸沉重。
“王爺,司康……”
“我不知道,父皇為什麼要這樣對付我?”
“恐怕他是受了奸人的挑撥。”
“這我知道,其中絕對少不了右相樸伊的份。他對我最瞭解,對父皇的影響力也很大。只是我不明白,在父皇心中,我們四兄弟的感情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擊嗎?在他心中,我始終是個危險